第一百二十六章 惡鬼盜蹠（二）[第1頁/共3頁]

“說，你是誰？”我拔出匕首緊貼著他的脖子。

“我隻釀了這一罈，半年後你再來取。”

男人醒了酒看清是我，反倒放鬆了身子，大喇喇地躺在地上：“我柳下蹠前前後後睡過的女人少說也有一百個，鼓起罷了，哪來甚麼啟事？再說，智家偷出來的阿誰，太無趣，長甚麼模樣我都已經忘了！”

兩日前，我因為不放心半路上救的那名女子，特地讓司怪四衛幫手公開裡調查一下，看看智府內院的女眷們有甚麼異動。

“是嘛……”他語氣冷酷，“是人總要死的。”

“你看我敢不敢！”我一咬牙，用手捏著他的嘴大喝一聲，“說，你是誰，為甚麼要劫智家的子媳？是誰教唆了你？”

我到的時候，院門虛掩著，排闥出來，見趙無恤送我的那幾叢木槿花上斜斜地支了一個小架子，架上鋪了一塊葦蓆，冰粒子落在席子上，骨碌碌就滑進了土裡，半點傷不到我的木槿。我內心不由暗讚，公然是趙府練習出來的婢子，即便仆人不在，也還是打理得妥妥鐺鐺。

“阿拾，你不會是在思疑卿父吧？”

盜蹠的手腳一鬆，立馬抓過那隻玄色盒子，將我按倒在地：“小子，你找死！”

“這事一定與卿相有關。世子，你奉告四兒一聲，就說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我明天再來看你！”我對伯魯一禮，不待他迴應就開門走了出去。潭姬之死雖與我無關，可我那日在回趙府的路上還碰到了蘭姬，這事會不會與她有關，與天樞有關？固然現在已經晚了兩天，但我必須去一趟竹林，或許另有機遇晤到阿誰紅髮男人！

“阿拾，你有話要同我說？”伯魯見我一臉嚴厲，正色問道。

“我歡暢。”盜蹠冷哼了一聲，抱著酒罈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裡，“半年後我再來！”

“你在唬弄我？這頂多隻夠半年。”盜蹠的嗓子已經啞得像個耄耋白叟。

“世子，我在想，這天下如何會有這麼剛巧的事？一個入府偷酒的盜賊剛好擄了智氏的子媳，摧辱完了還恰好要送歸去。她出來那會兒冇甚麼動靜，厥後為甚麼又會被智顏發明？”

“你就不怕我半年後取了酒再殺了你？”

這天冷了，小丫頭不會趁我不在偷酒喝了吧？

“笑話！”盜蹠翻開酒罈小飲了一口。

我頂著北風騎馬到了城外的竹林，上馬在林子裡轉了一圈，卻冇有見到那晚的紅髮男人。此時天空陰雲密佈，厚厚的鉛雲在頭頂翻滾著，粟米大小的冰粒子跟著雨滴一同落在地上，沙沙作響。我昂首看了一眼，心道，這冰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因而重新上馬，籌算到澮水邊的小院去躲一陣。

“嗯，或許是有人不肯看到智、魏兩家聯婚吧！隻是不幸了那女人……”我話說到一半，伯魯的神采已經變了。

“你翻開盒子看看，內裡是空的。你殺了我，不出一個時候你也死了。我一個小人物有天下聞名的盜蹠陪我一起死，倒也不算虧。”

“送潭姬歸去的阿誰男人是我！”

“你是這屋子的仆人？”盜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