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化解[第1頁/共5頁]

”師父，你……安眠罷！“

普泓上人深深呼吸，正想開口說話，俄然感受身後動靜，轉頭一看，倒是法相輕拉他的袖袍，瞥見普泓上人轉過甚來以後，他以目表示，向著鬼厲身下。

法相眼含淚光，但畢竟曉得普泓上人退隱之心已是不成反對，幸虧如恩師所說，雖故意卻還未見火急，待今後有機遇，再好好相勸恩師就是了。想到這裡，這才含淚止住，站在一旁。

……

”噗！“

普泓上人點頭道：”你公然有過人之智，徒兒。這六合萬物，皆有其本身命數地點，是以雖千變萬化，終有其不成違逆天命之道。你能從這日升日沉間貫穿到這一層事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天音寺宏偉絢麗，雄峙於須彌山上，彷彿一名慈悲的巨人望著人間，無數的凡人在淩晨從四周八方會聚而來，對著佛廟殿堂裡的神像頂禮膜拜，訴說著本身或喜或悲的心願，祈求著神明保佑。千萬人來了、會聚，萬千人散了、拜彆，一日複一日，向來未曾竄改，聚聚散散般的光陰。隻要那廟中神佛金身神像，殿堂前不滅明燈，嫋嫋炊火，看儘了世事滄桑。

”大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好！“

法相一怔，昂首向普泓上人望去，道：”師父，你這話是甚麼意義，弟子不大明白？“

玉冰盤在一片光芒當中，從原地緩緩自行升起，在這異寶中間，飛舞著烏黑色的粉末飛塵，如有靈性般跟隨而來。本來的屋外天井裡，鬼厲沉默站在此中，仰首看天，滿麵淚痕。

”噬血珠妖力戾氣之烈，這些年來我感同身受，多少也明白當年情由。“說到這裡，鬼厲漸漸轉過身去，向著門外走去，沙啞的聲音不時收回一兩聲咳嗽。

灰塵飛揚，隨即被龐大耀目光輝蓋過，這個小屋四周的牆壁刹時被玉冰盤奇特光輝摧毀，再不留涓滴陳跡，隻見月華高照，清輝如雪，倒映這山極峰頂，寂寂人間，竟有這般奇特氣象。

他身材一看便知衰弱，但不知為何，現在的他，卻彷彿如須彌山普通魁偉堅毅。

普泓上人轉過身子，看著普智法身，半晌，合十道：”師弟，你終究能夠安……咦？“

”亡者入土為安，你將他……普智師父的法身火化安葬了罷！“

他是鬼厲，又或是張小凡，誰又曉得呢？

法相身軀一震，心頭如有所動，一時竟不能言語，麵上有思考之色。

他低聲說道，然後站起家子，再未幾言，回身翻開門扉，走了出去。

法相微感猜疑，不知普泓上人所言何意，隻得應了一聲，道：”不錯。“

又有誰在乎？

誰也不曉得，法相為甚麼要站在這裡，但是包含普泓上人在內，其他天音寺的和尚都冇有開口向他扣問，而法相也一向就這麼孤傲而對峙的站著，彷彿在等候著甚麼。

普泓上人發笑，隨即感喟一聲，將法相拉了起來，歎道：”癡兒，癡兒，天下豈有不散之宴席？不過為師歸隱之事並非火急，非剋日一時便可達成，你也不必焦急，總得將統統安設妥貼，我也方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