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舊地[第1頁/共6頁]

也不知過了多久，道玄真人眼中奧秘的鬼火俄然又消逝了下去，來得俄然，去的竟也是快速。跟著那詭異的眼眸緩緩合上，本來肅殺的大殿頓時也和緩了下來，四周的燭火，也垂垂落空了亮度，答覆了本來的點點微光。

過往的工夫，彷彿在這裡凝固了。

田不易的神采，漸突變得沉重而帶著一絲恭敬，麵對著青雲門曆代祖師的靈位，他的目光先是在阿誰曾經熟諳的背影上逗留了半晌，然後冷靜走了上去。

田不易神采淡然，冷冷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香灰，沉默鵠立半晌，將手悄悄抖了抖，抖掉了那些香灰，隨即踏上一步，恭恭敬敬地將三根細香插入了香爐當中。

中間林驚羽一怔，走上一步，道：“田師叔，你做甚麼？”

林驚羽一窒，一時被田不易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道玄真人大半個臉都覆蓋在暗影當中，看不逼真。對著田不易的說話聲，他卻彷彿充耳不聞，一點反應也冇有，還是那般溫馨地坐著。

古洞幽深，陰風陣陣，恰是在他們麵前。

林驚羽點了點頭，道：“是，掌門師伯正在大殿之上……他命我在內裡等待，冇有他的傳喚，通天峰上弟子一個也不準出來。”

田不易淡淡道：“有人在內裡麼，是不是掌門師兄？”

那暗中深處，俄然，如幽冥深處的鬼火，“忽”的一聲騰起，兩道精光刹時閃亮。也幾近就是同時，如一聲無形鬼嘯聲波掠過大殿，統統的香燭燈火，除了田不易手中所握三根細香以外，全數亮了起來。

腳步踩在堅固的焦黑岩塊上的聲音，在吼怒不斷的陰風中敏捷被淹冇了，越是走近阿誰古洞洞口，凜冽的陰風就越是微弱，風中所包含的陰沉寒氣，就越是冰冷。

祠堂裡非常溫馨，幾近聽不到一點聲音，隻要田不易踏出的腳步，迴盪在四周沉寂的暗影中。

鬼厲麵色一變，忽地沉聲道：“小灰，過來。”

鬼厲看了她一眼，隻見金瓶兒臉上神情有些非常，神采也顯得有些微白，明顯對那奧秘洞窟多少仍有幾分顧忌。實在又何止是她，便是連鬼厲肩頭的猴子小灰，現在彷彿也改了脾氣，顯得特彆溫馨。

而鵠立在幽深洞口，麵對洞窟深處的阿誰石像，也終究垂垂清楚的呈現在他們的麵前。

六根細香，同時在香爐裡點著，輕煙飄零，嫋嫋升起。

現在兩人都已經發明，這滿山遍野凜冽的陰風泉源，鮮明就是從阿誰古洞當中吹出的。

遠處龐大的供桌後，無數的香火點點敞亮，悄悄燃燒，恰如一隻隻奧秘而奇特的眼眸，諦視著穿越在殿堂暗影中的阿誰身影。

大殿之上，一片沉寂。

青雲山，通天峰，祖師祠堂。

這陰沉的處所，竟彷彿倒是十萬大山這窮山惡水之地中，最安然的地點了……

一念及此，鬼厲背上如被針刺了普通，心頭微微震駭。以他此時的修行道行，心誌之堅，在麵對這尊小巧巫女石像的時候，竟然還會在不覺當中著道，這石像所包含之異力，當真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