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頂撞[第2頁/共3頁]

許是那兩個丫環對含之的聲音不熟，轉頭時又先瞧見了中間一樣丫環打扮的青落，覺得是她在詰責，口氣就有些不耐煩：“姨娘叮嚀剪的，這杏花又不是剪幾枝就冇了，你多管甚麼閒事？”

青落細心打量了一陣，笑著說：“奴婢瞧著都好，蜜斯穿甚麼都都雅。這披風倒是合適去山上的時候帶著。”

含之說了句“無妨”，接過茶盞，觸手是溫熱的，就曉得青落拿了扇子扇涼才端出去的，隨笑著喝了。喝幾口解了渴，她笑著問：“青落，你說這兩套衣裳我先穿哪個好？”

翠靈站在一邊，悄悄揉著含之的太陽穴，笑著答覆：“夫人讓奴婢給蜜斯送新衣裳來了。”

剛說到這裡，就聞聲裡屋有了動靜，兩人不再說話，緊步走到屋裡。繞過繪著四時美景的屏風，正瞥見含之哈腰一手揉著眼睛，一手穿戴鞋子，瞥見兩人出去，含之笑著說：“青落，我渴了。”

又看了看衣裳，翠靈青落兩人就忙著清算出行的行李了，含之插不上手，乾脆坐在窗下，掃一眼窗外柳綠花迷，看一回蜂飛蝶舞，看著窗外東風吹拂下的景，內心無聊地想著哪一處應了前人哪一句詩文。

“聽娘提起過要做一件披風，我還覺得得些光陰呢。”含之將衣裳細細擺在床上打量，手指拂過披風上的毛笑著說。

白夫人此次共做了兩套，裡外加起來有五件。一套是曳地收腰石榴裙，外搭一件月紅色對襟箭袖；一套是杏色紗裙，加上寬寬淺玉色束帶，外罩一件粉色寬袖長衫。這幾件衣裳，都是選就上好的衣料製成，斑紋未幾，隻袖口裙襬處有繁密斑紋，卻更顯得雅靜新奇，再說，但那幾處斑紋，也是夫人著繡娘繡了大半個月的。除此以外，另有一件竹青色羽紗麵披風，金絲滾邊，邊起又圍著一圈金飾狐狸毛，正合適夙起露重夜來風涼的氣候穿。

竹簾半卷著，新換的竹青色紗窗也翻開了半扇，風拂過，鑽進窗戶微微搖擺垂下的杏色帷帳，卻驚不醒正熟睡的人。跟著含之的人都清楚，不管春冬，每天半個時候的晌午覺是少不了的。

含之也有些惱了，青落在一旁瞧清楚她的神采，伸手拉住她的手安撫一下，往前一步指著還在剪花的丫環說：“你先停手，把話說清楚了。”

這話忒不順耳，剪花的那丫環不滿地嘟囔了幾句，較著冇忍住脾氣，拿著剪刀的手又要揚起，被青落一把扯過來，大聲嗬叱：“你平時都這麼冇端方？蜜斯說話都不聽，還敢拿著剪刀亂比劃，哪個教你的？”

含之聽這話來了精力，一側頭正瞧見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也不感覺乏力了。翠靈見她如此歡暢，隨將衣服取過來，幫著含之一件件將衣裳翻開。

中間拎著小花籃的阿誰，倒是見過一兩次青落，認出她是蜜斯院子內裡的人，也看到她身後阿誰底子不是丫環打扮，因而從速拉住火伴，低著頭報歉：“你是青落姐姐吧？我們是連姨娘院子裡的。姨娘看這杏花開得恰好，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