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問[第1頁/共3頁]

“原是因我！”靜塵念一聲“阿彌陀佛”，點頭感喟，“當日貧尼看小施主天真天真，一顰一笑間卻已現絕色之姿，隻覺自古紅顏易生苦，才說出那番話，誰知竟成施主多年心結。”

含之“哦”了一聲，又問：“你說娘要和靜塵師父說甚麼？還特地打發我出來。”

青落點頭：“奴婢跟在夫人蜜斯身邊也八年了，冇見過靜塵師父，想來是偶合遇見過一次，要不夫人如何不曉得靜塵師父的模樣。”

林意寧心中恍忽，低頭想著靜塵的話，一字一句，雖冇有說含之半點不好，可她卻更加猜不透話中深意，內心更是憂思不減，半晌，她抬開端，對著靜塵勉強一笑：“多謝靜塵師父。”

翠靈回道：“夫人冇提，倒是靜塵師父建議蜜斯能夠在四周先看一看，不要走遠了就行，夫人也同意了。”

“那我們就先四周逛逛吧。”聽了這話，含之也不急著歸去了，歸正歸去也是等著。

含之回身一瞧，翠靈胳膊上搭著件衣裳快步走過來，等她走近，問：“翠靈，我不是讓你跟在孃的身邊麼，你如何又過來了？”

林意寧張口欲言，停了停還是苦笑一聲：“師父當日所說之話，這些年我不敢健忘，師父說‘人易奪之’，不是我自大，白家如許人家，能被人用得上‘奪’字，除非貴爵之家，乃至更高，我怎能不憂愁。這些年，我不時謹慎到處留意，唯恐稍有不慎，就害含之平生波折……”

含之脫手將衣服攏好，對青落說：“幸虧是你跟著我，要不我耳邊可少不了這嘮叨了。”說罷，她拉著翠靈問：“娘和靜塵師父說話時表情可好？你可聞聲說甚麼了？”

走在內裡的含之不清楚房裡的環境，入眼的美景卻也提不起興趣，她又往前走了兩步，漸漸停下：“青落，為甚麼靜塵師父竟然熟諳娘另有我呢？你見過靜塵師父嗎？”

靜塵托起林意寧，隔著窗往外瞧，瞥見院內枝吐新芽正值對勁時，時節至萬物生，天道天然，哪是人力禁止得了的？靜塵對林意寧說：“施主可知，貧尼那日化緣後，將事奉告了貧尼的師父，師父當時說小施主是貧尼的機遇，卻同時警告貧尼，為人解簽冒死需慎之又慎，一看機會二要看人，萬不成是以壞了改了人平生時運。”

靜塵眉眼平和：“施主當日所求不過女兒歡愉，自發能給她以庇護，自不會想到其他，莫說貧尼冇說出法號，即便說出想必在當時施主的心中也冇甚感到。本日所求亦是女兒安平，怎就多了這些憂愁？”

言至此處，林意寧站起家來往一旁走了兩步，後俯身下來，對著靜塵彷彿一個大禮，靜塵趕快站起，走到側邊，伸手欲扶起她。林意寧抬開端並不起家，仍舊跪著，眼中皆是哀告之色：“靜塵師父，可否替小女白含之提點幾句，我不求她平生大貴，隻求能讓她心不被憂苦所擾順利平生，往師父成全。”

林意寧聽了這話並不放心，寂靜半晌，終還是問道：“剛纔師父瞥見含之麵龐時，似也有感喟之意，但是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