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5頁]

幼清喜好她的家，薑大和連氏就像是她的爹孃，他們給她統統閨中女人家應有的關愛和顧問。即便她隻是個小小的王府侍女，偶然候也會感覺本身跟珍寶似的。

幼清雙手捂著腦門頂，雨中相迎，喚他名字：“白卿。”

幼清眼睛一亮，目光晶瑩，等候問道：“何事？”不必籌議，她定是應下的。

隨扈途中，早晨寥寂，幼清拿了麵銅鏡，對著鏡子練習笑容。

白卿不但待她好，並且還要娶她。

幼清後背盜汗涔涔，是方纔嚇的。耳邊嗡嗡的，未弄清楚是如何一回事，站在原地不肯走，問：“去哪兒？”

凡是說錯一句，葬身荒漠也是常有的事。這類時候，就得甚麼都不說，越是回嘴，越讓人生疑。

進了帳篷，一眼瞥見幼清坐在床榻邊，腿上放了麵銅鏡，低頭低看著，手在臉上比劃。

沾了雨水的指尖隻差分毫便能握住她那一截藕玉翠綠，複又想起書裡的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手指一蜷，終是又收回袖中，展轉摩挲。

姑父永久不會對她和白卿的事情指手畫腳，他的體貼淺嘗輒止，恰到好處。

她如許點頭晃腦的模樣，跟個三歲小孩似的。幼清啃一口饅頭，想著本身得了白卿這樁天大的功德，也許旁人也得有這般好運，遂祝賀道：“說不定餡餅就掉到你身上了。”

遠處有條河，天空曠野，水天一色，美不堪收。

她想得出神，一雙眼睛動也不動地凝在齊白卿臉上，瞅著瞅著，眼中含了笑，感覺麵前人真真是都雅，橫看豎看竟冇有一丁點不好的處所。

“月尾我要出遠門，隨扈往千裡鬆林去，白卿你莫想我。”她老是如許直接，管不得語氣含混，一股腦將內心的話掏空給他聽纔好。

幼清看了看雙手，那隻被他勾過的小拇指，竟有道發紅的陳跡。

張德全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幼清道：“如何，王爺還不如個牲口麼？”

鵲喜噗嗤嗤地笑，“借你吉言呐！”

雨淅瀝瀝地，下得越來越急。

好久好久，齊白卿昂首道：“聽聞本年皇上會為睿親王擇親。”

幼清將雙手遞到他跟前，十指纖纖，任君遴選。

薑大將她送到葫蘆街四水衚衕，嘴裡咀了塊砂仁，一嚼一嚼地，手指一橫，點了點前頭搭了棚的涼茶處，說話有些含混不清：“過半個鐘頭，你在這候著，莫東跑西跑，待會白伢子來了，你倆多說說話。”他說著，從結籽褡褳裡取出幾個銅板，“咱女人家，不能被瞧低了去，你拿這個請白伢子喝壺八寶茶。”

她情願和他如許見見麵，說說話，已經很好很好了。

說著說著，她轉過甚來，嚼著陳皮餞的腮幫子一鼓一鼓，風從麵紗下透出來，膚色白淨，鬢角烏青，掩住了左臉顴骨上的紅斑，她也能是個冷傲絕倫的女子。

鵲喜同她提及前頭帳篷的事，“雲墜姐姐你曉得麼？太妃屋裡指來服侍王爺茶水的，好巧不巧地，竟病了，連著與她同住的那五個帳裡服侍王爺衣食的，全病倒了，隨扈途中抱病，那可不得了，大步隊犯不著為她們擔擱路程，定是要撇開的。”她有些幸災樂禍，歎：“有些人就是冇這命，機遇送到手邊來了，老天爺看不疇昔，眨眨眼就收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