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酣(二)[第1頁/共3頁]
到了晚間,明月當空,將清輝撒下人間,撒在涼亭中操琴的女子身上。葉言身穿藕荷色擺裙單獨操琴,曲調中正平和,溫婉磊落。綠暗比來身材不舒暢,都由紅酣在旁陪侍。她聽著葉言的琴音,心中更加安靜暖和,不得不感慨太子妃年紀雖小,在豪情一事上卻一派大氣與安閒。
但是身側的紅酣聽得非常清楚,莊信說:“我隻是感覺我隨便措置你的畫作送人,你會不歡暢,以是來問你。”
紅酣正要轉頭去看看傳言中太子斷袖愛侶之一的陳二公子,卻俄然低下頭不動了,這聲音端的熟諳!
“本日陳瀚聘請你我去插手陳大學士的宴請,會有很多名流插手,你可有興趣?”莊信徐行從月色中走來,負手立在葉言身後。
紅酣完整不明白太子是在做甚麼,她想了又想,本身倒真冇有特彆想做的事情,彷彿五百年前本身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現在已經無慾無求了。又或者,她感覺本身所求終歸不能實現,對願想這類也十足棄而遠之了。
陳瀚聞言,麵露驚奇,笑著打趣道:“我倒不知太子殿下做不了太子妃的主,我家夫人老是說‘任憑相公做主’。”
“陳二,你還未說找我何事?”莊信的聲音彷彿震醒了發楞的陳瀚。他趕緊拱了拱手,答道:“太子殿下,臣父親想求太子妃的一副丹青,父親說太子妃的畫用筆天然率意,表示揮灑自如,他非常愛好,但願能求一副平常小作收藏。”
“這象棋還真是不如殿下,待臣苦練幾年圍棋,再和殿下決一勝負。”陳二天然地走到一旁坐下。
“好。彆的,陳大學士想求你的一幅畫,他說平常小作便可。”
紅酣想,真是老套,同一套說辭被人用過不知多少遍,倒不如民氣竄改很多。她搖點頭,答道:“未曾見過公子,奴婢辭職。”
“殿下竟然在此讀書,難怪我遍尋不著。”陳瀚的聲音從她身後飄來。
第二日醒來,紅酣早早拿上掃帚去打掃殿前灰塵。遠遠看到葉言向她走來,忙跪下施禮,問太子妃安。葉言看起來神采倦怠,眉宇間聚滿憂愁。“你當日和我說要及時抓住,我感覺很有事理,但是厥後才明白,很多東西不是想抓就能抓住的。如我手中想抓的是花,花也會謝,我手中想抓的是流水,那更是早已遺漏了。以是,我想大抵有些東西就是抓不住的。我也不曉得為甚麼,就是想奉告你。”紅酣沉默,昨晚她冇聽到後半段,現在看來,必定不太好。
莊信沉吟半晌,答道:“此事,我需求問問太子妃,不好自行決計。”
統統淡然地彷彿五百年的那段過往在兩人間未曾存在過。被關在天牢中時,她老是各種假想多年後兩人的相遇,想著趕上了該如何將他挫骨揚灰泄憤。本日一見,紅酣才發明,本來真的已是過往了,無愛亦無恨,萬事隨天然。倒是莊信之前說要替她實現心願,讓她非常在乎,不明白太子到底意欲何為,為何獨獨對她另眼相待,不會是這太子真的喜好本身吧,如果如許,倒有點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