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言有不儘（一）[第1頁/共3頁]

蕭玉感激地牽動了一下唇角，倒是點頭回絕道：“我隻是頭有些暈，應當並無大礙。大師現在毒性未解，想來身材也會有諸多不適，您還是去床榻上安息一下吧。”

蕭玉勉強打起精力，有力地應道，“不……不必了，我剛已服下了一顆……止血丹。”

“恕老衲癡頑，實是聽不明白，施主此言究竟是何意？”慧念大師的語氣中不覺已帶了一絲煩躁，顯是對這個事事皆藏諸於心的少年有了些許的不滿。

蕭玉微抿了一下唇角，輕聲道：“多謝大師。”

慧念大師吃驚地盯著蕭玉身上那件紅色長衫的背部，那上麵幾近已被鮮血儘染。

慧念大師自中衣上撕下一條，將蕭玉肩上還在滲血的傷口細心包紮了一番。

蕭玉用手漸漸撫摩著冰冷而粗糙的青石空中，似是自言自語般地輕聲道：“無儘丹之毒確是過分霸道，到了明日子時，隻靠撞裂傷口，怕是已不敷以順從丹毒，看來我還得另想他法了……”

慧念大師不由急道：“但如果如此下去，你的傷口必將更加惡化，被雪宗主發明也隻是遲早的事！”

“止血丹雖能臨時止血，卻不能禁止傷口惡化，還是要上些消腫止痛的傷藥才行。不如讓老衲去處內裡賣力保衛的岫雲派弟子討些過來――”慧念大師邊說邊站起了身。

“那你為何還要擔憂被雪宗主發覺你的傷口有異，乃至於會讓你的儘力全都白搭了？老衲想就教施主的是，你這‘儘力’一詞，指的又是甚麼？”

一隻暖和的大手俄然搭上他的前額，慧念大師的聲音也隨之在他的耳畔響起，“阿彌陀佛，施主正在發熱，定是抱病了。這室中有一床榻，讓老衲扶你疇昔，躺下安息半晌可好？”

慧念大師聽了一怔，也將聲音放低了道：“本來施主方纔並未被無儘丹所製，卻為何將藏澗穀之秘和盤托出？”

“若不如此，實是冇法抵得住那丹毒的迷魂之力。”蕭玉聲音嘶啞地說了一句。

蕭玉倒是嘿然笑道：“鄙人固然不肖，好歹也是蕭天絕的門徒，怎能讓大師替我去承擔統統的罪惡？雪宗主一向在罵我是個奸猾小子，若我當著她的麵揭露大師所言不實，她必是不會信我，反而會疑我又在耍甚麼詭計狡計。不得已之下，我隻好真的對她耍了一個小小的詭計狡計。不過話又說返來，我所用的手腕雖是有詐，可我所說出的藏澗穀之秘確是不假，如何也算是對得起她那顆無儘丹了！”

“施主失血過量，並且正在渾身發熱，應是由此傷所激發，看景象，實在是非常凶惡，須得儘快用些治外傷的藥，方能節製住傷勢。”

慧念大師俄然感喟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心誌之堅，實是老衲平生僅見，而施主氣度之廣，更是令老衲大為汗顏！”

見蕭玉一臉煩惱地杜口不言，慧念大師倒是涓滴不覺得忤地微微一笑，還是持續詰問道：“既然曉得那是一顆止血丹，那麼你方纔想必是用心挑選了無儘丹。實在，從一開端給雪宗主出了阿誰二選一的主張起，你本身就已盤算了主張――不讓我服下那顆無儘丹。老衲猜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