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怨念[第1頁/共3頁]
我想見你了。我想聽你說話了。我想觸碰你了。
“棋公子你……”但是,辛夷剛說出四個字,就又被江離自說自話地噎了歸去。
“我想見你了。”
她想好的那一堆不失女兒閨中儀態,又能好好“經驗”不開竅的男人的話,頓時就忘了個完整,腦海裡就剩下了他說的那幾句話,如銅鐘鐺鐺當來回迴盪。
細精密密的癢,細精密密的喜,細精密密的滾燙。
辛夷佯裝嘲弄地癟癟嘴,心底那精密的喜倒是愈濃,好似黏稠的糖水,黏得她喘不過氣來。
“公子說甚麼胡話。紫卿不是冇心來尋公子。隻是一來閨中綱常尤苛,二來棋局詭譎,一舉一動都有千萬雙眼睛盯著。鄭家的玉佩還放在門口,紫卿可不會本身撞上刀尖去。”辛夷輕聲低語,頭都快低到胸前了。
江離最後向前一步,站在了辛夷麵前,簡樸的六個字,如劈麵而來的小劍,突高聳兀地紮到辛夷心尖上。
江離懸了月餘的心忽的就掉了下來。
一片雪花飄到辛夷眼角,化成了她眸底砭骨的寒意,她鼻尖撥出一縷白氣兒,漾開了笑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非不是你來尋我?主動奉上門的掉身價,我還嫌你屋前的青苔,臟了我的繡鞋。
她隻能怔怔地站在柏樹另一端,看著江離施施然向她走近,帶著還是淡然的神采,還是理所當然的怨氣。
辛夷隻感覺本身的心將近跳出來了。
“我想觸碰你了。”
辛夷倒是內心更有怨。
北風撩起他的墨發,拂來雪珠似落櫻,綴滿他的肩頭他的眉梢,一襲素衫無華,半舊的鹿裘是獨一讓人感到炊火氣的東西。竹履踏霜,骨傘遮雪,背後一座長安雪景都作了烘托。
“我想聽你說話了。”
辛夷不動聲色地倒吸口氣,壓下心底不自發漾起的波瀾,神采又規複了靜然無波:“棋公子?”
而江離的神采卻始終淡然,把這怨氣說得一股子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雪中君子來,鶴鷺清骨傲。
僅僅加了一個都字,卻放佛多了千萬種意義。欲語還休,女兒心機,都在一寸一咫千千結中。
乃至另有甚“你若不信便去瞧瞧”,這類如孩童般急著辯白,證明“明淨”的話。
彼時還臉如冰霜,惜字如金的棋公子,頓時好似慌了神,一通連珠炮劈裡啪啦,說得空兒都不斷個。
江離也隻說了四個字。卻砸得辛夷靈台嗡嗡響,頃刻一片空缺,就忘了統統端架子耍小性兒的話。
辛夷轉頭,見一抹俊影手執竹骨傘,自冰天雪地中迤邐而來,就算不是陌生麵龐,她也不由些些失了神。
兩番末端一模一樣的話,道不儘他日日的展轉相思,為伊消得人蕉萃,隻能葫蘆嘴裡憋湯圓,千言萬語憋出半個來。
“你曉得就好,你曉得就好。你若真曉得,還問我慌甚麼怕甚麼?”江離先是慫了口氣,繼而又聽到辛夷後半句,才鬆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江離向前幾步,緩緩說出五個字,柏枝頭的落雪濺落在他眸底,情素的波紋泛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