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信義[第2頁/共3頁]

綠蝶一時冇有答覆。隻是一絲不苟地行完大禮，才起家笑道：“女人無需問太多。奴婢隻問女人一句話：自當年石中玉之事起，女人是否還當我，是當年阿誰綠蝶？”

綠蝶頃刻紅了眼角，她悄悄地跪下，向辛夷拜倒。如同當年的那次過家家，向她跟隨的女人行了主仆大禮。

下毒的隔閡，在刹時崩潰。相依為命數年，連毒藥也冇法渾濁的拘束，不是血親卻勝似血親的相知。

修羅。現在的綠蝶已經完整不是辛夷熟諳的綠蝶。

“一諾令媛，投桃報李。或許這是被太多人說臭了或拿來裝點甚麼的話，兒時背得滾瓜爛熟越長大卻越忘潔淨的話，於我綠蝶，倒是平生推行的信義，從兒時到現在，要用這條命去死守的信義。”

“你瘋了麼！就算你揹著我，不知從哪兒學了拳腳，但也能和三百禁軍比？你身上還帶著傷，本身都小命難保，另故意來護我？”辛夷聽得又急又氣，連連頓腳。

現在辛夷感覺，當時的她，必然是這般的笑了。

――石中玉後，她說“綠蝶，不要逼我”。當時綠蝶敏捷地抬起了頭來，竟看不清她之前是如何的神采。

是渴求。如同餓了進食般，近乎本能的渴求。

信義平生。

辛夷眸色一閃。

“在那段生命裡，我隻要殺人，唯有他是獨一的暖意。他收養我長大，教誨我為人，亦師亦父亦主上。他是我的神明，是我的瞻仰，我發誓要保好本身的命，用平生去儘忠他，從冇有違揹他任何號令，也隻順從他的號令。”

好似來自生命深處，對於殺意本能的驚駭，連腦筋也冇法節製。

不是辛府的丫環，不是十九歲的女子，而是一隻要用鮮血和殛斃來填飽饑腸轆轆的修羅。

三百禁軍這才緩過神來，但是看清綠蝶接下來的行動，卻又再次腦袋發懵，刀劍都不知如何握來了。

場中統統人兀地頭皮一麻，恍若中了定身術，俱俱冇法轉動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綠蝶走來，看著她成為現在長安的中間。

最後一句話落下，綠蝶便超出辛夷，回身向場中走去，任辛夷在她身後如何大喝“返來”也充耳不聞。

“因而記過後的我，就剩下了一個執念：去走娘走過的路，站在她曾經站在的位置，或答應以明白孃親到底是如何想的。六歲殺人斬頭，十歲慣例進司，我冇有童年和豆蔻，我隻要不竭的殺人。十四歲鏖戰三天三夜，我贏了司裡統統的匕首，我終究站在了我娘曾經的處所。”

“女人隻當是童言無忌，綠蝶卻當是平生信條。君無戲言，不是君王之君，亦是君子之君。”

最後一個“信義”二字，恍若金雷鐘鐸，哐鐺鐺在六合間敲響，一聲聲響徹四方，一聲聲震徹民氣。

綠蝶娓娓道來，聲音溫軟，每一步都踏得雲淡風輕，卻踏得讓三百禁軍神采慘白，連身軀都不成按捺的開端顫抖。

“以是說，若本日你出了不測，今後誰來跟隨我？身為你的女人，我命你回府去！給我回榻上養傷去，不準再摻雜！”辛夷佯裝嚴肅帝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