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彈歌[第1頁/共3頁]

辛夷內心格登一下。

“各位大人息怒。請聽斯瓔一言。”還不待李赫答覆，鄭斯瓔嬌聲一喝，“這國禮之詩，毫不是辛女人想寫甚麼就寫甚麼。不如先擬個題，也好改正字詞，信達雅齊備。就以八字為題。”

言罷，鄭斯瓔斂裙列席，小臉上被茶水灼傷的疤，還猩紅一點：“皇上，臣女有一不情之請。”

鄭斯瓔頓了頓，看向辛夷，眸底一劃而過的戾氣。

最後一句話帶了砭骨的寒意。襯王儉若掛在臉皮上的笑意，愈讓人毛骨悚然。

放佛冇見到王儉呆住，辛夷持續副“大言不慚”的模樣，朗聲道：“莫非王儉大人拿不出？莫非王家和我辛氏普通，都全族罷官，餬口寬裕了？”

“虧汝還是翰林學士，連個閨中女子都說不過。十年寒窗便是爾這般讀的？”王儉瞪著王文鵬，眸色如劍。

“斯瓔明白。請寄父放心。”

“堂堂翰林學士，願賭伏輸，成何體統！”李赫陰了臉，意味深長地看向王儉，“王家就是這麼教後輩的？”

熏涼台頓時響起按捺不住的暗笑聲。李赫也憋得嘴角顫。李景霆攥緊的掌心又鬆開，凝向辛夷的目光，儘是不動聲色的笑意。

熏涼台頓時鴉雀無聲。不止群臣，連辛夷本身，也愣了。

王文鵬嚇得直顫抖，話也說倒黴索了：“……爹您息怒……兒子……都是那賤女人……”

隻因這八字，乃是中原有所記錄的，最陳腐詩歌。

逐削髮門。冰冷的四個字，令場中俱驚。

王文鵬的頭兀地就垂了下去，像個斷線的傀儡般，任由旁人摘去他管帽，拖他下去，他也死壓壓地任人擺佈。

“瞧這群兔崽子，和老夫頂普通的姓，冇半點像老夫的。”王儉氣得自言自語，齒關咬得咯咯響，“先是文鸞，文鴛，厥後文鷹，再來個文鵬，一個比一個不頂用。”

李赫沉吟不語。

“夠了！我王家乃五姓七望之首，還怕拿不出令媛！來人！去賬房盤點令媛，當下就送到辛府去！”

王儉嘲笑：“聽你這意義，你這是學乞丐乞食錢來了？”

熏涼台的官吏們卻頓時炸開了鍋。

“一個布衣丫頭，會做點詩就不錯了，怎還能代表大魏風騷，作為國禮贈出？”“以國之名，送以詩詞，豈不是顯得我大魏無人，都還要女子充場麵了？”“甚麼四方百姓共沐儀禮，她一介民婦之言也配？”

“令媛！”王儉差點咬著本身舌頭。

燙傷的靶火辣辣疼。鄭斯瓔卻都不敢在乎，隻顧惶恐地跪下：“寄父莫急！斯瓔另有體例！”

“另有體例？”王儉神采稍緩，眸子子一轉，刹時浮上了笑意，“好，好，好，不愧是老夫的義女。若爾能挽本日之局，前時賦詩的失誤，老夫可不與你計算。如果爾再次失手，老夫能捧你上去，天然能拉你下來。”

“好。王大人既開口，民女也就不藏拙了。”辛夷眸底一劃而過的滑頭，朗聲道，“長安人都曉得，辛府重開族譜，我爹爹一房自成一脈。這遷出了大宅子，住到了城東，加上全族罷官，日子定然比不上昔日，凡事精打細算，一枚銅錢都要掰成兩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