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狂局[第1頁/共3頁]
可鐘昧倒是愈發胡塗:“紫快意隻是個藉口。那到底憑甚麼,能壓服隴西李氏?王家勢盛至此,哪怕隴西李氏,也不肯冒險和王儉開撕罷。”
曆抄家,經搏鬥。竇安也渾身掛了彩,滿目標血痕和包紮,但他好歹冇牢騷,風雨都和辛氏一起。
“因為盧寰有兵權。身為大將軍,交戰四十年,手握八十萬西北軍權,他有實在的底氣。而王儉即使權勢盛,但隻是個文臣,不是武將,手中握的兵力遠遠比不上盧寰。換句話說,王儉的底氣隻限於政治,當然比不上實打實的兵力。”辛歧的眼眸垂垂亮起來。
然後借彆人之力,拿皇權當槍使,直接挑動國本根底的博弈。
兵權,文勢。武將,文臣。
“此話怎講?”辛歧和鐘昧同時眼眸一亮。
“皇權?”辛歧和鐘昧皆愣。
“為甚麼?”辛夷發問。
“二位想想,固然都是司馬昭之心,但本日之王,和客歲之盧,有甚麼最大的辨彆?”辛夷娓娓道來。
“兩個朝氣點:玉蘭快意。隴西李氏。”
“盧寰想叛就叛,直接起兵動真格。而王儉隻能緩緩圖之,玩些政治上的手腕。”鐘昧如有所思。
辛夷神采一凝。就見得帶路的丫環腳步滯住,挑起了個橫板簾子。
隻要天子還是姓李。他隴西李就坐山觀虎鬥。
“二位請往這邊來。嫡公子已在書房侯著了。”帶路的丫環在火線走得款款,對於辛夷這個風口浪尖的刺頭,冇有冷臉也冇有熱臉。
不管政治如何朱唇粉麵,不管朝堂如何紙醉金迷,支撐起麟德殿的,始終是武力。
辛夷腔調軟了軟:“你的傷如何樣?”
“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辛夷調皮地一笑,賣了個關子,“當然這事僅憑隴西李氏還不敷,還得要另一股力量。”
這策畫計已不能算聰明,而是狂。江山為棋我落子的狂。
辛夷舉起手中的紫玉蘭快意,有火花在她眸底跳動,夭夭又灼灼。
竇安投奔辛府後,天然也算辛氏人。故當時斥逐老弱回故鄉時,竇安作為族中青壯,便一道留了下來。
辛夷神采一黑:“溜出一兩個還好,滿府人都溜出來,你當王儉這麼草包?再說,逃能逃哪去?不把朝氣找出來,逃哪兒都是死。”
倒是那男的,讓辛夷脫口而出:“李知燁李公子?”
“我要攜快意出府,親身拜訪隴西李氏。並且,不止我,我要帶上表哥竇安。”
國的根底在於兵。權的底子在於武。
“也就是說,王儉終歸比不上盧寰。他權勢再顯赫,也對皇權存了分顧忌。不然,他早就若盧寰那般叛了,又何必扶個趙王側麵突擊。一樣,李赫內心也明白這點,才氣放縱王家放肆,因為他曉得王儉不敢過分。”辛夷一字一頓,目如閃電。
辛歧則深吸一口氣,欣喜和衝動讓他驀地紅了眼眶:“那紫卿籌算如何做?”
先武功,後武功。得武功者或位極人臣,得武功者卻可逐鹿天下。
鐘昧倉猝打了個千,點頭都點不贏:“主母……不,辛女人那裡話……鄙人聽主母……辛女人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