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及笄[第2頁/共3頁]

二十六個族報酬她拚出的血路，剩下的，她得本身走了，連她的六姐姐也不會陪她，她必須得本身走了。

辛夷微微眯了眼，似笑非笑：“一個曾經幫著李知燁算計我的人，一個已經被辛府逐出門的人，卻要我將估計是最後的親人交給他，你要我如何信你？”

她這個隕笛照顧者就剩下了一個，手無寸鐵，孤家寡人，大部分的追兵兵力將鎖定她，她還能活麼，還能如阿芷所說，姐妹倆一個都不能少麼。

但是話頭被打斷。連著是辛夷略微發狠的低喝：“不，從這一刻起，你成年了。虛歲，虛歲也該是十五。阿芷，你長大了，不再是個小丫頭，是能獨當一麵的大女人了。”

往前跑，底子跑不掉，滅亡不過刹時。

辛芷的眼眸一寸寸亮起來，彼時還錯愕和頹廢的眼淚，被她一把擦去，泥和血染花的小臉，頃刻迸收回金石般燦爛又剛毅的光芒。

不管產生甚麼，都值得我拚上平生去保護。

他點點頭，看了眼身後林子裡，滿地的辛家屍身，殺氣騰騰的追兵，聲音也有些沙啞，卻隻顧將背上的辛芷抓得更緊。

存亡之前，滅門之禍，她長大了，她必須長大了。

辛夷神采幾變，很久才長歎一聲，沉聲道：“長生，若你能保阿芷活下來，有緣再相逢時，你是我辛夷的家人。”

……

她必須從老鷹的翅膀下鑽出來，本身學會飛，必須從大樹的庇廕下爬出來，本身學會儲存，必須從茶社聽書北裡小吃的日子裡復甦過來，本身學會擔負風雨無情。

……

她不曉得，因為追兵已經追上來了。

辛夷又急又氣，竟是心下發狠，兀地打了辛芷一個耳光，逼她本身跑，後者卻嚇得更失神，站都站不起來了。

長生話說得輕柔，卻很果斷，不容任何質疑，聽得辛夷也不由一怔，彷彿第一次熟諳這個被她逐出府的“奸奴”。

辛芷摸了摸髮簪，又看了看林子裡滿地血屍，再次哭了，淚珠無聲地往下淌，將她的眼眸垂垂衝得雪亮。

她懂了。這一次提早及笄的含義。

是絕壁的風，是騰空的雛鷹，是擊浪的小鯤，是乘風而起的但願，是不管甚麼醜惡和血淚都澆不滅的初生之火。

所謂天命在這一刻，剩下了簡樸的兩個答案，生，或者死。

是大禮。對於長輩的膜拜大禮。

辛夷心境龐大，歎了口氣：“長生，你何必現在來呢。這是我辛家的事，你何必摻雜出去。若能逃得了是好，若逃不了，不是多了條冤枉命麼。”

追兵鄰近，若再不分開，隻會是一刀兩命。

“六女人，鄙人帶七女人跑。”

“阿芷！你往那邊跑！分開跑！快！！”辛夷說著就用力把辛芷往岔道推。

“多謝六姐姐及笄之禮。阿芷，不，是辛芷，必然好好活下去，隻待相逢那天，你我姐妹一個都不能少。”

……

火線等候她的苦和難，曾經長輩們為她擔下的責和任，這一次，隻要她本身了。

長生最後深深看了辛夷一眼，就揹著辛芷往岔道跑遠，辛夷心底一空，前時才止住的淚又在眼眶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