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曆史[第1頁/共3頁]
勝負更迭,換了人間,也不被汗青埋葬的,莫忘。
……
蕭铖明不舒暢地握緊了手中劍:“就算是南繡春,戔戔一己之力,也敢和我蘭陵蕭作對……”
贏的人被銘記,輸的人被忘記,滄海桑田不過是一刹時,全都似一場南柯夢。
“世人隻識麵前的掌權者,隻奉承勝出者,輸的人老去的人被光陰埋葬的人,敏捷地就會被忘記罷,忘得渣子也不剩,就像從未呈現過。”
影八龐大地看著渾身如沐火的蕭铖明,無聲歎了口氣:“如此,你我無話可說。脫手罷。你無退我亦無悔。隻是想最後奉告這人間。”
故交非昨,返來時,無人識。
連我這最後莫忘之人,一異化作汗青罷。
“前,南繡春?”蕭铖明玩味著這幾個字,輕視地聳聳肩,“現任的北飛魚都快油儘燈枯了。如何,一個前任的南繡春,還來送命?”
蕭铖明被眾將士們護住,毫髮無損,有些悲憫地歎了口氣:“堂堂北飛魚落到這個了局,不幸。罷了,給大人你一刀痛快,算是我蕭家最後的仁慈罷。”
影八的笑帶了縹緲勁兒,恍若從光陰絕頂趕來,攜來不過是幾年前的汗青,卻聽來,放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蕭铖明眸底癲狂的執念,如火般燃燒,尖聲大喝:“以是我蕭家拚了統統,要一個名!流芳百世,青史不朽的名!要先人無可忘記,我蘭陵蕭的汗青。哪怕要賭上一個大注,我蕭铖明也赴死如飴!”
……
要的,隻是名。
黃粱熟,醒來時,換了人間。
……
世人都忘記隻我一人銘記的痛苦,終究作為一隻梟,結束了。
但是兀地,一聲金鐵碰撞的銳響,下一刻掉在地上的,不是辛歧的腦袋,而是那名舉刀將士的腦袋。
辛歧內心一動。本來來者是不久前儘忠辛夷的影衛,之前跟盧家的,厥後迴歸中原,曾在錦衣衛裡,當過一段時候南繡春。
他本就是風燭殘雲了,那裡作得了半絲抵當。
“世人現在隻道魏三家,怕是忘了當年五姓七望的榮光了罷。得五姓跟隨,可天下易主,得一姓儘忠,可封王拜相,連這句街頭巷尾的兒歌,也冇多少人記得了吧。”
“現在這世上,還能記得那鎮守邊陲四十載不教胡馬侵我一寸國土的大將軍的,估計隻要鄙人一人了罷。也好,便連同我這最後一個,也被汗青埋葬罷。”
“又是夜梟……等等,妙手?你是誰?”蕭铖明內心一個激靈,命令世人戒嚴。
“是了,你們忘得太快了。一頁翻過,青史作了黃,黃沙下的枯骨未僵,你們就開端歌舞昇平,跪在新王的腳下恭祝千歲,全都是健忘的。”
蕭家人有半晌怔悚。無關乎態度,他們也感到了一股刻骨的哀涼,關於光陰,關於忘記,關於白駒過隙如一夢。
光陰如河舊人都作鬼而我獨活的痛苦,終究和你們一樣,結束了。
但是後者避過辛歧的勸止,亮出那柄淺顯的匕首,一步步向蕭家走去,每一步踏出鬼域哭,每一步引來厲鬼隨。
現在那麵龐將辛歧護在身後,對蕭家統統人,毫無粉飾地暴露了嗜血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