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連環[第1頁/共3頁]

“隻要兩個前提。”辛栢一勾唇角，“一，要馬爺自家釀製、從不過鬻的美酒——煞血酒，未幾，一壺便可。”

圓塵冇有進巷子，仍然從大道堵截。幽深沉寂的巷子裡，隻聞聲辛夷二人的腳步聲，如催命的鼓點驚醒了夜色。

圓塵和他們的間隔已經拉到了十丈。她隻認出那是圓塵，卻連他手裡的匕都城看不清了。

圓塵呈現在街道另一端。他彷彿剛從大道追傷來，短促的喘氣在秋夜裡吐出縷縷白氣兒。

“嘉明坊和忠盛坊相隔三裡，如果平常的走大道，要小半個時候。但鄙人卻知，馬爺有一條密道，直接貫穿兩坊。從密道走，就隻需一刻，也就是說，會多出數刻的先機。當年馬爺為遁藏仇家的追殺，賴得此道很多。不知本日，鄙人可否借密道一用？”

顛末馬三密道的改道，他們在慢慢地拋棄圓塵。殺局當中，一尺一丈，看似微不敷道，卻足以隔開存亡陰陽。

辛栢冇有涓滴躊躇，直接拉著辛夷從缺口鑽了出來。

錢掌櫃愣了愣，下認識應道：“老夫以遍嘗天下好酒為樂。但是半生已過，卻從冇嚐到半滴那煞血酒。那酒是斬蛟幫幫主自家釀製，捧上萬金去從也不過鬻。再說，我們端莊商賈，也不太情願和那種道上的打交道……等等？公子的意義？”

男人的目光滴溜溜地落到辛栢手中的酒壺上，目光立馬死死黏住了：“這香味……莫非……”

但帳本在辛栢手裡，就彷彿捏住了他的七寸，他隻能笑著翻開門，倒還“請”狼出去。

四周的大漢們也都把大刀攥得咯咯響，若不是馬三冇有發令，他們的目光早就把辛栢殺死了無數遍。

錢掌櫃的眸子子在辛栢手中的酒壺溜了圈兒，眸底立馬熾熱起來，渾身油光水滑的肥肉都在顫抖。

當辛夷和辛栢拿著一壺煞血酒，從密道鑽出來，呈現在德盛坊的街口，月光還冇來得及被雲霰掩住。

辛栢的話句句撞在馬三內心上，腥風血雨裡混過幾十年的他，也不由變了神采。

“發甚麼愣？阿卿，這邊！”辛夷正在凝神，辛栢倒是猛地拽住她又跑進了另一條巷子。

“斬蛟幫是乾甚麼的，馬爺比鄙人更清楚。凡是無益可圖，燒殺劫奪，甚麼活都接。惹下的命案，犯下的律典，數以萬計。而身為大當家的馬爺，至今清閒安閒，乃至敢居於天子腳下，隻怕暗中給大理寺送的金餅子，也是數以萬計。”辛栢揚了揚手中的冊子，“如果馬爺記不清楚了，大可借鄙人手中的帳本一觀。這上麵一筆一目，何年何月，都是清清楚楚。”

一群仆人打扮的丁壯男人將辛夷二人團團圍住，被喚作“掌櫃”的男人在十來小我的保護下，往這邊走來。

“帶他倆去！”衡量再三後，馬三終究忿忿地一擺手，便有幾個赤膊男人上前來帶路。

但是，二人剛分清東南西北，圓塵的冷叱就如惡夢般傳來：“辛四公子公然有些手腕。不知從哪兒抄了近路。不過，在我小伏龍麵前，都是徒勞罷了。”

辛栢將辛夷護在身後，不慌不忙地舉起酒壺晃了晃：“問醉樓是長安第一酒壚。日鬻千壇酒，日進萬鬥金，錢掌櫃您更是富商中的富商。但是您不嗜玩，不嗜賭，獨一癡在個酒字。傳聞您喝遍天下美酒，府中藏各國佳釀，平生卻有一大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