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2)[第1頁/共3頁]

諸羌自王莽末入居塞內，金城屬縣多為統統。隗囂不能討，因就慰納，發其眾與漢相拒。司徒掾班彪上言：“今涼州部皆有降羌，羌胡被髮左衽，而與漢人雜處，風俗既異，言語不通，數為小吏黠人所見劫奪，窮恚無聊，故致背叛。夫蠻夷寇亂，皆為此也。舊製，益州部置蠻夷騎都尉，幽州部置領烏桓校尉，涼州部置護羌校尉，皆持節領護，治其怨結，歲時巡行，問所痛苦。又數遣使譯，通導動靜，使塞外羌夷為吏耳目，州郡是以可得戒備。今宜複如舊，以明威防。”帝從之。以牛邯為護羌校尉。

公孫述遣其翼江王田戎、大司徒任滿、南郡太守程泛將數萬人下江關，擊破馮駿等軍，遂拔巫及夷道、夷陵，因據荊門、虎牙，橫江水起浮橋、關樓，立欑柱以絕水道，結營跨山以塞陸路，拒漢兵。

夏，六月，丙戌，帝幸緱氏，登辳轅。

隗囂病且餓，餐糗糽，恚憤而卒。王元、周宗立囂少子純為王，總兵據冀。公孫述遣將趙匡、田弇助純。帝使馮異擊之。

冬，十月，丙午，上行幸懷；十一月，乙醜，還雒陽。

初，帝敕吳漢曰：“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如有流亡，則沮敗眾心，宜悉罷之。”漢等貪併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吏士疲役，流亡者多。岑彭壅穀水灌西城，城未冇丈餘。會王元、行巡、周宗將蜀救兵五千餘人乘高卒至，鼓譟大喊曰：“百萬之眾方至！”漢軍大驚，未及成陳，元等決圍決死戰，遂得入城，迎囂歸冀。吳漢軍食儘，乃燒輜重，引兵下隴，蓋延、耿弇亦相隨而退。囂出兵尾擊諸營，岑彭為後拒，諸將乃得全軍東歸；唯祭遵屯沠不退。吳漢等複屯長安，岑彭還津鄉。因而安寧、北地、天水、隴西複反為囂。校尉太原溫序為囂將苟宇所獲，宇曉譬數四，欲降之。序大怒，叱宇等曰：“虜何敢迫脅漢將！”因以節楇殺數人。宇眾爭欲殺之，宇止之曰：“此義士，死節，可賜以劍。”序受劍，銜須於口，顧擺佈曰：“既為賊所殺，無令須汙土！”遂伏劍而死。處置王忠持其喪歸雒陽，詔賜以塚地，拜三子為郎。

安丘侯張步將老婆逃奔臨淮，與弟弘、藍欲招其故眾，乘船入海。琅邪太守陳俊催討，斬之。

帝使來歙悉監護諸將屯長安，太中大夫馬援為之副。歙上書曰：“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蕩，則述智計窮矣。宜益選兵馬，儲積資糧。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饉，若招以財穀，則其眾可集。臣知國度所給非一，用度不敷，然有不得已也！”帝然之。因而詔於沠積穀六萬斛。秋，八月，來歙率馮異等五將軍討隗純於天水。

是歲，大水。

夏，閏四月，帝自將征隗囂，光祿勳汝南郭憲諫曰：“東方初定，車駕未可遠征。”乃當車拔佩刀以斷車靷。帝不從，西至漆。諸將多以王師之重，不宜遠入險阻，計豫未決；帝召馬援問之。援因說隗囂將帥有土崩之勢，兵進有必破之狀；又於帝前聚米為山穀，指畫情勢，開示眾軍所從道徑，來往闡發，昭然可曉。帝曰：“虜在吾目中矣！”明旦，遂進軍，至高平第一。竇融率五郡太守及羌虜小月氏等步騎數萬，輜重五千餘兩，與雄師會。是時軍旅草創，諸將朝會禮容多不肅，融先遣處置問會晤儀適。帝聞而善之，以宣佈百僚，乃置酒高會，待融等以殊禮。遂共進軍，數道上隴。使王遵以書招牛邯，下之，拜邯太中大夫。因而囂大將十三人、屬縣十6、眾十餘萬皆降。囂將老婆奔西城，從楊廣，而田弇、李育保上邽。略陽圍解。帝勞賜來歙，班坐絕席，在諸將之右，賜歙妻縑千匹。進幸上邽，詔告隗囂曰：“若束手自詣，父子相見，保無佗也。若遂欲為黥布者，亦自任也。”囂終不降，因而誅其子恂。使吳漢、岑彭圍西城，耿弇、蓋延圍上邽。以四縣封竇融為安豐侯，弟友為顯親侯，及五郡太守皆封列侯，遣西還所鎮。融以久專方麵，懼不自安，數上書求代。詔報曰：“吾與將軍如擺佈手耳，數執謙退，何不曉人意！勉循士民，無擅離部曲！”潁川盜賊群起，寇冇屬縣，河東守兵亦叛，京師騷動。帝聞之曰：“吾悔不消郭子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