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第2頁/共4頁]
初,公孫康卒,子晃、淵等皆幼,官屬立其弟恭。恭劣弱,不能治國,淵既長,脅奪恭位,上書言狀。侍中劉曄曰:“公孫氏漢時所用,遂世官相承,水則由海,陸則阻山,外連胡夷,絕遠難製。而世權日久,今若不誅,後必生患。若懷貳阻兵,然後致誅,於事難堪。不如因其新立,有黨有仇,先其不料,以兵臨之,開設賞募,可不勞師而定也。”帝不從,拜淵揚烈將軍、遼東太守。
吳王以揚州牧呂範為大司馬,印綬未下而卒。初,孫策使範典財計,時吳王幼年,私從有求,範必關白,不敢專許,當時以此見望。吳王守陽羨長,有所私用,策或料覆,功曹周穀輒為傅著簿書,使無譴問,王臨時悅之。及後統事,以範虔誠,厚見信賴,以穀能欺更簿書,不消也。
長平壯侯曹休上書賠罪,帝以宗室不問。休慚憤,疽發於背,庚子,卒。帝以滿寵都督揚州以代之。
魏紀三(起著雍涒灘,儘上章閹茂,凡三年)
漢諸葛亮聞曹休敗,魏兵東下,關中衰弱,欲出兵擊魏,群臣多覺得疑。亮上言於漢主曰:“先帝深慮以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故托臣以討賊。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固當知臣伐賊,才弱敵強;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蒲月渡瀘,深切不毛。臣非不自惜也,顧王業不成偏全於蜀都,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也,而議者覺得非計。今賊適疲於西,又務於東,兵法乘勞,此進趨之時也。謹陳其事如左:高帝明並日月,謀臣淵深,然涉險被創,危然後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謀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長計取勝,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劉繇、王朗各據州郡,論安言計,動引賢人,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來歲不征,使孫策坐大,遂並江東,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計殊絕於人,其用兵也,彷彿孫、吳,然困於南陽,險於烏巢,危於祁連,逼於黎陽,幾敗伯山,殆死潼關,然後偽定一時耳;況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圖之,委夏侯而夏侯敗亡;先帝每稱操為能,猶有此失,況臣駑馭,何能必勝!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郺、鄧銅等及曲長、屯將七十餘人,突將、無前、賨叟、青羌、散騎、武騎一千餘人,皆數十年以內,糾合四方之精銳,非一州之統統;若複數年,則損三分之二,當何故圖敵!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窮兵疲,而事不成息,事不成息,則住與行,勞費正等,而不及虛圖之,欲以一州之地與賊支久,此臣之未解六也。夫難平者事也,昔先帝敗軍於楚,當此時,曹操拊手,謂天下已定。然後先帝東連吳、越,西取巴、蜀,舉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計而漢事將成也。然後吳更違盟,關羽毀敗,秭歸蹉跌,曹丕稱帝。凡事如是,難可逆見。臣鞠躬極力,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