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1)[第1頁/共5頁]
十仲春,涼州將辛晏據枹罕,不平,張駿將討之。處置劉慶諫曰:“霸王之師,必須天時、人事相得,然後乃起。辛晏凶狂安忍,其亡可必;標何故饑年大肆,盛寒攻城乎!”駿乃止。駿遣參軍王騭聘於趙,趙主曜謂之曰:“貴州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侍中徐邈曰:“君來結好,而雲不能保,何也?”騭曰:“齊桓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會,振而矜之,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本日,可也;若政教陵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曰:“此涼州之君子也,擇使可謂得人矣!”厚禮而遣之。
敦使錢鳳及冠軍將軍鄧嶽、前將軍周撫等帥眾向京師。王含謂敦曰:“此乃家事,吾當自行。”因而以含為元帥。鳳等問曰:“事克之日,天子雲何?”敦曰:“尚未南郊,何得稱天子!便儘卿兵勢,庇護東海王及裴妃罷了。”乃上疏,以誅奸臣溫嶠等為名。秋,七月,壬申朔,王含等水陸五萬奄至江寧南岸,情麵恟懼。溫嶠移屯水北,燒朱雀桁以挫其鋒,含等不得渡。帝欲新將兵擊之,聞橋已絕,大怒。嶠曰:“今宿衛寡弱,征兵未至,若賊豕突,危及社稷,宗廟且恐不保,何愛一橋乎!”
王含欲奔荊州,王應曰:“不如江州。”含曰:“大將軍平素與江州雲何,而欲歸之?”應曰:“此乃以是宜歸也。江州當人強大時,能立同異,此非常人所及,今睹困厄,必有湣惻之心。荊州守文,豈能不測行事邪!”含不從,遂奔荊州。王舒遣軍迎之,沉含父子於江。王彬聞該當來,密具舟以侍之;不至,深覺得恨。錢鳳走至闔廬洲,周光斬之,詣闕自贖。沈充走失道,誤入故將吳儒家。儒誘充內重壁中,因笑謂充曰:“三千戶侯矣!”充曰:“爾以義存我,我家必厚報汝。若以利殺我,我死,汝族滅矣。”儒遂殺之,傳首建康。敦黨悉平。充子勁當坐誅,村夫錢舉匿之,得免;厥後勁竟滅吳氏。
贈故譙王承、甘卓、戴淵、周顗、虞望、郭璞、王澄等官。周劄故吏為劄訟冤,尚書卞壼議,覺得:“劄守石頭,開門延寇,不當贈諡。”司徒導覺得:“往年之事,敦奸逆未彰,自臣等有識以上,皆所未悟,與劄無異;既悟其奸,劄便以身許國,尋取梟夷。臣謂宜與周、戴同例。”郗鑒覺得:“周、戴死節,周劄延寇,事異賞均,何故勸沮!如司徒議,謂往年有識以上皆與劄無異,則譙王、周、戴皆應受責,何贈諡之有!今三臣既褒,則劄宜受貶明矣。”導曰:“劄與譙王、周、戴,雖所見有異同,皆人臣之節也。”鑒曰:“敦之逆謀,履霜日久,緣劄開門,令王師不振。若敦前者之舉,義同桓、文,則先帝可為幽、厲邪!”然卒用導議,贈劄衛尉。
帝使吳興沈楨說沈充,許覺得司空。充曰:“三司具瞻之重,豈吾所任!幣厚言甘,前人所畏也。且丈夫同事,終始當同,豈可中道改易,人誰容我乎!”遂舉兵趣建康。宗正卿虞潭以疾歸會稽,聞之,起兵餘姚以討充,帝以潭體味稽內史。前安東將軍劉超、宣城內史鐘雅皆起兵以討充。義興人周蹇殺王敦所署太守劉芳,平西將軍祖約逐敦所署淮南太守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