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3)[第3頁/共4頁]

東昏尤惜款項，不肯犒賞；法珍叩首請之，東昏曰：“賊來獨取我邪！何為就我求物！”後堂儲數百具榜，啟為城防；東昏欲留作殿，竟不與。又督禦府作三百人精伏，待圍解以擬屏除，金銀雕鏤雜物，倍急於常。眾皆怨怠，不為努力。核心既久，城中皆思早亡，莫敢先發。

昂問時勢於武康令北地傅映，映曰：“昔元嘉之末，斥地未有，故太尉殺身以明節。司徒當依托之重，理無苟全，以是不顧夷險以循名義。今嗣主昏虐，曾無悛改；荊、雍協舉，乘據上流，天人之意可知。願明府深慮，無取悔怨。”及建康平，衍使豫州刺史李元履巡撫東士，敕元履曰：“袁昂道素之門，世有忠節，天下須共容之，勿以兵威陵辱。”元履至吳興，宜衍旨；昂亦不請降，開門撤備罷了。

衍使駕部郎考城江革為書與昂曰：“底子既傾，枝葉安附？今極力昏主，未足為忠；家門屠滅，非所謂孝。豈若幡然改圖，自招多福！”昂答信曰：“三吳本地，非用兵之所；況以偏隅一郡，何能為役！自承麾旆屆止，莫不膝袒軍門。惟仆一人敢後至者，政以內揆庸素，文武無施，雖欲獻心，不增大師之勇；置其愚默，寧沮眾軍之威。幸藉將軍含弘之大，可得安閒以禮。竊以一餐微施，敞昨投殞；況食人之祿而頓忘一旦，非惟物議不成，亦恐明公鄙之，以是遲疑，未遑薦璧。”

己卯，衍入屯閱武堂，命令大赦。又命令：“凡昏製謬賦、淫刑濫役外，可詳檢前原，悉皆除蕩；其主守散失諸所耗損，精立科條，鹹從原例。”又命令：“通檢尚書眾曹，東昏時諸諍訟失理及主者淹停不時實施者，精加訊辨，依事議奏。”又命令：“收葬義軍，掩瘞逆徒之滅亡者。”

始，東昏與擺佈謀，覺得陳顯達一戰即敗，崔慧景圍城尋走，謂衍兵亦然，敕太官辦樵、米為百日調罷了。及大桁之敗，眾情凶懼。茹法珍等恐士民逃潰，故閉城不複出兵。既而長圍已立，塹柵嚴固；然後出蕩，屢戰不捷。

衍與範雲有舊，即留參帷幄。王亮在東昏朝，以依違取容。蕭衍至新林，百僚皆間道送款，亮獨不遣。東昏敗，亮出見衍，衍曰：“顛而不扶，安用彼相！”亮曰：“若其可扶，明公豈有本日之舉！”城中出者，或被劫剝。楊公則親帥麾下陳於東掖門，衛送公卿士民，故出者多由公則營焉。衍使張弘策先入清宮，封府庫及圖籍。於時城內珍寶委積，弘策禁勒部曲，秋毫無犯。收潘妃及嬖臣茹法珍、梅蟲兒、王唅之等四十一人皆屬吏。

崔慧景之逼建康也，東昏候拜蔣子文為假黃鉞、使持節、相國、太宰、大將軍、錄尚書事、揚州牧、鐘山王；及衍至，又尊子文為靈帝，迎神像入後堂，使巫禱祀求福。及城閉，城中軍事悉委王珍國；兗州刺史張稷入衛京師，以稷為珍國之副。稷，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