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第1頁/共3頁]
吉臨當封,病;上憂其不起,將令人就加印紼而封之,及其儲存也。太子太傅夏侯勝曰:“此未死也!臣聞有陰德者必饗其樂,以及子孫。今吉未獲報而疾甚,非其死疾也。”後病果愈。
初,武帝開河西四郡,隔斷羌與匈奴相通之路,斥逐諸羌。不使居湟中地。及帝即位,光祿大夫義渠安國使行諸羌;先零豪言:“願時度湟水北,逐民所不田處畜牧。”安國以聞。後將軍趙充國劾安國奉使不敬。是後羌人旁緣媒介,抵冒度湟水,郡縣不能禁。
初,掖庭令張賀數為弟車騎將軍安世稱皇曾孫之材美及征怪,安世輒絕止,覺得少主在上,不宜稱述曾孫。及帝即位而賀已死,上謂安世曰:“掖庭令平生稱我,將軍止之,是也。”上追思賀恩,欲封其塚為恩德侯,置守塚二百家。賀有子蚤死,子安世小男彭祖。彭祖又小與上同席研書指,欲封之,先賜爵關內侯。安世深辭賀封;又求損守塚戶數,稍減至三十戶。上曰:“吾自為掖庭令,非為將軍也。”安世乃止,不敢複言。
丙寅,富平敬侯張安世薨。
張安世自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辭祿,詔都內彆藏張氏知名錢以百萬數。安世謹慎周到,每定大政,已決,輒移病出。聞有詔令,乃驚,使吏之丞相府問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與議也。嘗有所薦,其人來謝,安世大恨,覺得“舉賢達能,豈有私謝邪!”絕弗複為通。有郎功高不調,自言安世,安世應曰:“君之功高,明主所知,人臣執事,何是非而自言乎!”毫不準。已而郎果遷。安世自見父子尊顯,懷不自安,為子延壽求出補吏,上覺得北地太守;歲餘,上閔安世大哥,複征延壽為左曹、太仆。
既而先零與諸羌種豪二百餘人解仇、交質、盟詛。上聞之,以問趙充國,對曰:“羌人以是易製者,以其種自有豪,數相進犯,勢不壹也。往三十餘歲西羌反時,亦先解仇合約攻令居,與漢相距,五六年乃定。匈奴數誘羌人,欲與之共擊張掖、酒泉地,使羌居之。間者匈奴困於西方,疑其更遣使至羌中與相結。臣恐羌變未止此,且複結聯他種,宜及已然為之備。”後月餘,羌侯狼何果遣使至匈奴藉兵,欲擊善□、敦煌以絕漢道。充國覺得“狼何勢不能獨造此計,疑匈奴使已至羌中,先零、罕、幵乃解仇作約。到秋馬肥,變必起矣。宜遣使者行邊兵,豫為備敕,視諸羌毋令解仇,以發覺其謀。”因而兩府複白遣義渠安國行視諸羌,彆離善惡。是時,近年豐稔,穀石五錢。
乙未,詔曰:“朕微眇時,禦史大夫丙吉,中郎將史曾、史玄,長樂衛尉許舜,侍中、光祿大夫許延壽,皆與朕有舊恩,及故掖庭令張賀,教誨朕躬,修文學經術,恩德卓異,厥功茂焉。《詩》不雲乎:‘無德不報’,封賀所後輩子侍中、中郎將彭祖為陽都侯,追賜賀諡曰陽都哀侯,吉為博陽侯,曾為將陵侯,玄為平台侯,舜為博望侯,延壽為勝利侯。”賀有孤孫霸,年七歲,拜為散騎、中郎將,賜爵關內侯。故交下至郡邸獄複作嘗有阿保之功者,皆受官祿、田宅、財物,各以恩深淺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