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3)[第1頁/共4頁]

左仆射、同平章事張延賞薨。

以陝虢察看使李泌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初，張延賞在西川，與東川節度使李叔明有隙。上入駱穀，值霖雨，道塗步隊滑，衛士多亡歸朱泚，叔明之子升及郭子儀之子曙，令狐彰之子建等六人，恐有奸人危乘輿，相與齧臂為盟，著行滕、釘革奚，更鞚上馬乃至梁州，彆人皆不得近。及還長安，上皆覺得禁衛將軍，寵遇甚厚。張延賞知升私出入郜國大長公主第，密以白上。上謂李泌曰：“郜國已老，升幼年，何為如是！殆必有故，卿宜察之。”泌曰：“此必有欲擺盪東宮者。誰為陛下言之？”上曰：“卿勿問，第為朕察之。”泌曰：“必延賞也。”上曰：“何故知之？”泌具為上言二人之隙，且曰：“升承恩顧，典禁兵，延賞無以誹謗，而郜國乃太子蕭妃之母也，故欲以此陷之耳。”上笑曰：“是也。”泌因請除升它官，勿令宿衛以遠嫌。

上始命駱元光屯潘原，韓遊瑰屯洛口，覺得瑊援。元光謂瑊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裡，私有急，元光何從知之！請與公俱。”瑊以詔指固止之。元光不從，與瑊連營相次，距明所三十餘裡。元光壕柵深固，瑊壕柵皆可逾也。元光伏兵於營西，韓遊瑰亦遣五百騎伏於其側，曰：“如有變，則汝曹西趣柏泉以分其勢。”尚結讚與瑊約，各以甲士三千人列於壇之東西，常服者四百人從至壇下，辛未，將盟，尚結讚又請各遣遊騎數十更相覘索，瑊皆許之。吐蕃伏精騎數萬於壇西，遊騎貫穿唐軍，出入無禁。唐騎入虜軍，悉為所擒，瑊等皆不知，入幕，易號衣。虜伐鼓三聲，大噪而至，殺宋奉朝即是幕中。瑊自幕後出，偶得它馬乘之，伏魆入其銜，馳十餘裡，銜方及馬口，故矢過其背而不傷。唐將卒皆東走，虜縱兵追擊，或殺或擒之，死者數百人，擒者千餘人，崔漢衡為虜騎所擒。渾瑊至其營，則將卒皆遁去，營空矣。駱元光發伏成陳以待之，虜追騎愕眙。瑊入元光營，追騎顧見邠寧軍西馳，乃還。元光以輜重資瑊，與瑊收散卒，勒兵整陳而還。

韋皋以雲南頗知書，壬辰，自以書招諭之，令趣遣使入見。

癸酉，上遣中使王子恒齎詔遺尚結讚，至吐蕃境，不納而還。渾瑊留屯奉天。甲戌，尚結至故原州，引見崔漢衡等曰：“吾飾金械，欲械瑊以獻讚普。今失瑊，虛致公輩。”又謂馬燧之侄弇曰：“胡以馬為命，吾在河曲，春草未生，馬不能舉足，當是時，侍中渡河掩之，吾全軍淹冇矣！以是乞降，蒙侍中力。今全軍得歸，何如拘其子孫！”命弇與寺人俱文珍、渾瑊將馬寧俱歸。分囚崔漢衡即是河、廓、鄯州。上聞尚結讚之言，由是惡馬燧。

秋，七月，以升為詹事。郜國，肅宗之女也。

是日上臨朝，謂諸相曰：“本日和戎停戰，社稷之福。”馬燧曰：“然。”柳渾曰：“蠻夷，豺狼也，非盟誓可結。本日之事，臣竊憂之！”李晟曰：“誠如渾言。”上變色曰：“柳渾墨客，不知邊計；大臣亦為此言邪！”皆伏地頓首謝，因罷朝。是夕，韓遊瑰表言：“虜劫盟者，兵鄰近鎮。”上大驚，街遞其表以示渾。明旦，謂渾曰：“卿墨客，乃能料敵如此其審乎！”上欲出幸，以避吐蕃，大臣諫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