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2)[第1頁/共4頁]
李匡籌出兵攻王閒之樂壽、武強,以報殺匡威之恥。
玄月,丁卯,以錢閔為鎮海節度使。
王建屢請殺陳敬瑄、田令孜、朝廷不準。夏,四月,乙亥,建令人告敬瑄謀反叛,殺之新津。又告令孜通鳳翔書,下獄死。建使節度判官馮涓草表奏之曰:“開匣出虎,孔宣父不責彆人;當路斬蛇,孫叔敖蓋非利己。專殺不可於閫外,先機恐失於彀中。”涓,宿之孫也。
李存孝夜犯李存信營,虜奉誠軍使孫考老。李克用自引兵攻邢州,掘塹築壘環之。存孝時出兵突擊,塹壘不能成。河東牙將袁奉韜密令人謂存孝曰:“大王惟俟塹成即歸晉陽,尚書所憚者獨大王耳,諸將非尚書敵也。大王若歸,天涯之塹,安能沮尚書之鋒銳邪!”存孝覺得然,按兵不出。旬日,塹壘成,飛走不能越,存孝由是遂窮。汴將鄧季筠從克用攻邢州,輕騎逃歸。朱全忠大喜,使將親軍。
壬辰,以東都留守韋昭度為司徒、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禦史中丞崔胤為戶部侍郎、同平章事,胤,慎由之子也,外寬弘而內巧險,與崔昭緯深相結,故得為相。季父安潛謂所親曰:“吾父兄刻苦以立流派,終為緇郎所壞!”緇郎,胤小字也。
汴軍攻徐州,累月不克。通事官張濤以書白朱全忠雲:“進軍光陰非良,故無功。”全忠覺得然,敬翔曰:“今攻城累月,所費甚多,徐人已困,朝夕且下,使將士聞此言,則懈於攻取矣。”全忠乃焚其書。癸未,全忠自將如徐州;戊子,龐師古撥彭城,時溥舉族登燕子樓自焚死。己醜,全忠入彭城,以宋州刺史張廷範知感化留後,奏乞朝廷除文臣為節度使。
李茂貞恃功驕橫,上表及遺杜讓能書,辭語不遜。上怒,欲討之,茂貞又上表,略曰:“陛下貴為萬乘,不能庇元舅之一身;尊極九州,不能戮複恭之一豎。”又曰:“目前廷但觀強弱,不計是非。”又曰:“約衰殘而行法,隨盛壯以加恩;體物錙銖,看人衡纊。”又曰:“軍情易變,兵馬難羈,唯慮甸服生靈,因茲受禍,未審乘輿播越,自此何之!”上益怒,決討茂貞,命杜讓能專掌其事,讓能諫曰:“陛下初臨大寶,國步末夷,茂貞近在國門,臣愚覺得未宜與之成仇,萬一不克,悔之無及。”上曰:“王室日卑,號令不出國門,此乃誌士憤痛之秋。藥弗瞑眩,厥疾弗瘳。朕不能甘心為孱懦之主,愔愔度日,坐視陵夷。卿但為朕調兵食,朕自委諸王用兵,成敗不以責卿!”讓能曰:“陛下必欲行之,則中外大臣共宜合力以成聖誌,不當獨以任臣。”上曰:“卿位居元輔,與朕同休慼,無宜避事!”讓能泣曰:“臣豈敢避事!況陛下所欲行者,憲宗之誌也;顧時有所未可,勢有所不能耳。但恐他日臣徒受晁錯之誅,不能弭七國之禍也。敢不奉詔,以死繼之!”上乃命讓能留中書,計畫調劑,月餘不歸。崔昭緯陰結邠、岐,為之耳目,讓能朝發一言,二鎮夕必知之。李茂貞使其黨糾合市人數百千人,擁觀軍容使西門君遂馬訴曰:“岐帥無罪,不宜致討,使百姓塗炭。”君遂曰:“此宰相事,非吾所及。”市人又邀崔昭緯、鄭延昌肩輿訴之,二相曰:“茲事主上專委杜太尉,吾曹不預知。”市人因亂投瓦石,二相下輿走匿民家,僅自免,喪堂印及朝服。上命捕其唱帥者誅之,用兵之意益堅。京師民或亡匿山穀,酷刑所不能禁。八月,以嗣覃王嗣周為京西招討使,神策大將軍李鐬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