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2)[第1頁/共3頁]
閏月,以河陽節度使丁會為昭義節度使,孟遷為河陽節度使,從朱全忠之請也。
朱全忠既服河北,欲先取河中以製河東。己亥,召諸將謂曰:“王珂駑材,恃太原自驕汰。吾今斷長蛇之腰,諸君為我以一繩縛之。”庚子,遣張存敬將兵三萬自汜水度河出舍山路以襲之,全忠以中軍繼厥後。戊申,存敬至絳州。晉、絳不料其至,皆無守備,庚戌,絳州刺史陶建釗降之;壬子,晉州刺史張漢瑜降之。全忠遣其將侯言守晉州,何絪守絳州,屯兵二萬以扼河東援兵之路。朝廷恐全忠西入關,急賜詔和解之;全忠不從。珂遣間使垂危於李克用,門路接踵,克用以汴人先據晉、絳,兵不得進。珂妻遺克用書曰:“兒旦暮為俘虜,大人何忍不救!”克用報曰:“今賊兵塞晉、絳,眾寡不敵,進則與汝兩亡,不若與王郎舉族歸朝。”珂又遺李茂貞書,言:“天子新返正,詔藩鎮無得相攻,同獎王室。今諸公不顧詔命,首發兵相加,其心可見。河中若亡,則同華、邠、岐俱不自保。天子神器拱手授人,其必將定矣。公宜亟帥關中諸鎮兵,恪守潼關,赴救河中。仆自知不武,願於公西偏授一小鎮,此地請私有之。關中安危,鼎祚修短,係公此舉,願審思之!”茂貞素無遠圖,不報。
羽士杜從法以妖妄妄誘昌、普、合三州民反叛,王建遣行營兵馬使王宗黯將兵三萬會東川、武信兵討之。宗黯,即吉諫也。
李克用遣其將李嗣昭、周德威將兵出陰地關,攻隰州,刺史唐禮降之。打擊慈州,刺史張瑰降之。
六月,癸亥,朱全忠如河中。
以翰林學士、戶部侍郎王溥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以吏部侍郎裴樞為戶部侍郎、同平章事。溥,正雅之從孫也,常在崔胤幕府,故胤引之。
上之返正也,中書舍人令狐渙、給事中韓偓皆預其謀,故擢為翰林學士,數召對,訪以奧妙。渙,総之子也。時上悉以軍國事委崔胤,每奏事,上與之安閒,或至然燭。寺人畏之側目,事無大小,皆谘胤而後行。胤誌欲儘除之,韓偓屢諫曰:“事禁太過。此輩亦不成全無,恐其黨火急,重生他變。”胤不從。丁卯,上獨召偓,問曰:“敕使中為惡者如林,何故處之?”對曰:“東內之難,敕使誰非同惡,處之當在正旦,今已恰當時矣。”上曰:“當是時,卿何不為崔胤言之?”對曰:“臣見陛下聖旨雲,‘自劉季述等四家以外,其餘一無所問。’夫人主所重,莫大於信,既下此詔,則守之宜堅。若複戮一人,則大家懼死矣。然厥後所去者已為很多,此其以是忷忷不安也。陛下不若擇其尤無良者數人,明示其罪,置之於法,然後撫諭其他曰:‘吾恐爾曹謂吾心有所貯,自今可無疑矣。’乃擇其忠誠者使為之長。其徒有善則獎之,有罪則懲之,鹹自安矣。今此曹在公私者以萬數,豈可儘誅邪!夫帝王之道,當以重厚鎮之,公道禦之,至於瑣細機巧,此機生則彼機應矣,終不能成大功,所謂理絲而棼之者也。況目前廷之權,散在四方。苟能先收此權,則事無不成為者矣。上深覺得然,曰:此事終以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