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

第72章 (3)[第2頁/共4頁]

上使尚書劾奏章:“知野王前以王舅出補吏,而私薦之,欲令在朝,阿附諸侯;又知張美人體禦至尊,而妄稱引羌胡殺子蕩腸,非所宜言。”下章吏。廷尉致其大逆罪,覺得“比上蠻夷,欲絕繼嗣之端,背畔天子,私為定陶王。”章竟死獄中,老婆徙合浦。自是公卿見鳳,側目而視。馮野王懼不自安,遂病;滿三月,賜告,與老婆歸杜陵救治藥。大將軍鳳風禦史中丞劾奏“野王賜告養病而擅自便,持虎符出界歸家,奉詔不敬。”杜欽奏記於鳳曰:“二千石病,賜告得歸,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傳》曰:‘賞疑從予,’以是廣恩勸功也;‘罰疑從去,’以是慎刑,闕難知也。今釋令與故事而假不敬之法,甚違‘闕疑從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裡之地,任兵馬之重,不宜去郡,將以製刑為後法者,則野王之罪在未製令前也。刑賞大信,不成不慎。”鳳不聽,竟免野王官。時眾庶多冤王章譏朝廷者,欽欲救其過,複說鳳曰:“京兆尹章,所坐事密,自京師不曉,況於遠方!恐天下不知章實有罪,而覺得坐言事。如是,塞爭引之原,損寬明之德。欽愚覺得好因章事舉直言極諫,並見郎從官,展儘其意,加於往前,以明示四方,使天下鹹知主上聖明,不以言罪下也。若此,則流言消釋,迷惑著明。”鳳白行其策焉。

冬,京兆尹泰山王章下獄,死。

八月,甲申,定陶共王康薨。

陽朔二年戊戌,公元前二三年春,三月,大赦天下。

初,武帝通西域,羪賓自以絕遠,漢兵不能至,獨不平,數剽殺漢使。久之,漢使者文忠與容屈王子陰末赴同謀攻殺其王;立陰末赴為羪賓王。後軍候趙德使羪賓,與陰末赴相失;陰末赴鎖琅當德,殺副已下七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孝元帝以其絕域,不錄,放其使者於縣度,絕而不通。及帝即位,複遣使獻賠罪。漢欲遣使者報送其使。杜欽說王鳳曰:“前羪賓王陰末赴,本漢所立,後卒畔逆。夫德莫大於有國子民,罪莫大於執殺使者,以是不報恩,不懼誅者,自知絕遠,兵不至也。有求則卑辭,無慾則驕嫚,終不成懷服。凡中國所覺得通厚蠻夷,愜快其求者,為壤比而為寇。今縣度之厄,非羪賓所能越也;其鄉慕,不敷以安西域;雖不附,不能危城郭。前親逆節,惡暴西域,故絕而不通;今悔過來,而無支屬、朱紫,奉獻者皆行賈賤人,欲通貨市買,以獻為名,故煩使者送至縣度,恐失實見欺。凡遣使送客者,欲為防護寇害也。起皮山,南更不屬漢之國4、五,標兵士百餘人,五分夜擊刁鬥自守,尚時為所侵盜。驢畜負糧,須諸國稟食,得以自贍。國或貧小不能食,或狡猾不肯給,擁強漢之節,餒山穀之間,乞匄無所得,離1、二旬,則人畜擱置郊野而不反。又曆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令人身熱無色,頭痛嘔吐,驢畜儘然。又有三池盤、石阪道,狹者尺六七寸,父老徑三十裡,臨崢嶸不測之深,行者騎步相持,繩索相引,二千餘裡,乃到縣度。畜墜,未半坑穀儘靡碎;人墮,勢不得相收視;險阻風險,不成勝言。聖王分九州,製五服,務盛內,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蠻夷之賈,勞吏士之眾,涉危難之路,罷敝所恃以事無用,非悠長計也。使者業已受節,可至皮山而還。”因而鳳白從欽言。羪賓實利犒賞賈市,其使數年而壹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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