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2)[第2頁/共3頁]
會故廣陽王子接起兵薊中以應郎,城內擾亂,言邯鄲使者方到,二千石以下皆出迎。因而秀趣駕而出,至南城門,門已閉。攻之,得出。遂晨夜南馳,不敢入城邑,舍食道傍。至蕪蔞亭,時天寒烈,馮異上豆粥。至饒陽,官屬皆乏食。秀乃自稱邯鄲使者,入傳舍,傳吏方進食,從者饑,爭奪之。傳吏疑其偽,乃椎鼓數十通,紿言“邯鄲將軍至”,官屬皆失容。秀升車欲馳,既而懼不免,徐還坐,曰:“請邯鄲將軍入。”久,乃駕去。晨夜兼行,蒙犯霜雪,麵皆分裂。
更始征隗囂及其叔父崔、義等,囂將行,方望覺得更始成敗未可知,固止之。囂不聽,望以書推卻而去。囂等至長安,更始以囂為右將軍,崔、義皆即舊號。
以大司徒賜為丞相,令先入關修宗廟、宮室。
故趙繆王子林說秀決列人河水以灌赤眉,秀不從;去之真定。林素任俠於趙、魏間。王莽時,長安中有自稱成帝子子輿者,莽殺之。邯鄲卜者王郎緣是詐稱真子輿,雲“母故成帝謳者,嘗見黃氣從高低,遂任身;趙後欲害之,偽易它人子,以故得全。”林等信之,與趙國大豪李育、張參等謀共立郎。會官方傳赤眉將渡河,林等是以宣言“赤眉當立劉子輿”,以觀眾心,百姓多信之。十仲春,林等率車騎數百晨入邯鄲城,止於王宮,立郎為天子;分遣將帥徇下幽、冀,移檄州郡,趙國以北、遼東以西皆望風呼應。
進至下博城西,惶惑不知所之。有白衣老父在道旁,指曰:“儘力!信都郡為長安城守,去此八十裡。”秀即馳赴之。是時郡國皆已降王郎,獨信都太守南陽任光、和戎太取信都邳肜不肯從。光自以孤城獨守,恐不能全,聞秀至,大喜,吏民皆稱萬歲。邳肜亦自和戎來會,議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還長安。邳肜曰:“吏民歌吟思漢久矣,故更始舉尊號而天下呼應,三輔清宮除道以迎之。今卜者王郎,化名因勢,驅集烏合之眾,遂振燕、趙之地,無有底子之固。明公奮二郡之兵以討之,何患不克!今釋此而歸,豈徒空失河北,必更轟動三輔,墮損威重,非計之得者也。若明公無複撻伐之意,則雖信都之兵,猶難會也。何者?明公既西,則邯鄲勢成,民不肯捐父母、背成主而千裡送公,其離散亡逃可必也!”秀乃止。
至下曲陽,傳聞王郎兵在後,從者皆恐。至滹沱河,候吏還白“河水流澌,無船,不成濟”。秀使王霸往視之。霸驚駭眾,欲且前,阻水還,即詭曰:“冰堅可度。”官屬皆喜。秀笑曰:“候吏果妄言也。”遂前。比至河,河冰亦合,乃令王霸護度,未畢數騎而冰解。至南宮,遇大風雨,秀引車入道傍空舍,馮異抱薪,鄧禹爇火,秀對灶燎衣,馮異複進麥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