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萬世知己[第2頁/共3頁]

“那你此次是來乾甚麼？”淺離問。

那聲音頓了一頓，隻當是在問它，說道：“彷彿……叫不醒了誒。”

按理來講，已經成仙的淺離，離開了肉身，實在不再是妖。但是她現在一則落空了仙身，二則七情已動，一點凡塵根性複又種於靈魂當中，便難逃根性中所帶之本能，何況這呼喚恰好是針對她而來，她一時不防，便不由自主被引來了。

這景象有些詭異。

少女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怕。嫦娥姐姐又不曉得我跑出來，怪不得她。”

淺離道：“那你知不曉得外人不能私入靈界？你就這麼跑來，被天宮發明瞭，仆人她也是要擔任務的，你如何就不為她想想了？”

鏡中伏在嫦娥懷中的玉兔明顯正懶懶地睡著，嫦娥仙子看起來便似在喃喃自語，“世事情幻難測，神仙亦難逃其數。我雖猜測出今後你將要分開我，卻畢竟不知是為何拜彆。罷了，即便是曉得了，我亦難阻天命。小玉魄，若你有一日來此見到我，必是應了災害，靈魂飄零。我知你有此一劫，用你的精血共同月魄精華，為你留此一具肉身，約莫能解你一時之急。”

正如她托廣靈子帶回的那句話一樣：隻要她過得好，便是不負仆人一片情意。她與她的仆人，雖未有互表情意的時候，但是早已相互相知，那又何必糾結。

少女明顯冇推測事情會生長到如此境地，一時不敢看淺離的眼睛，囁嚅著道：“我……我去把她帶來。”說著便化作流光而去。

她微微地感喟一聲，臉上終是暴露一抹和順笑容，道：“人間緣份可貴，想來今後即使冇有了你，這一段相伴日子，也足慰廣寒清寂了。”

靈肉相合，淺離身形一展，仍化作少女模樣，輕撫了撫鏡石，回身拜彆。

她模糊有種預感，明天產生的事情，必定要在此處做個告終。既有瞭如此判定，她便不再猶疑，從那裂口當中飄但是入，向地底黑暗中落去。

她頓了一頓，方持續道：“倘若你得遇情意相許之伴，那麼……唯願你倆情義深長，可得地老天荒。”

淺離聽到此，心中震驚，且又百感交集，輕喚了一聲“仆人”。嫦娥又道：“我雖不知你將來因何拜彆，但是，那總歸是你本身的挑選。但是倘如果你我之間有何曲解，還望你念及昔日情分，與我分辯清楚；倘如果你我被迫分離失散，你得回肉身之時，可與我神識一霎相通，你便喚我來此尋你；倘若你不耐廣寒孤單，想要遊曆人間，那不管你何時想要返來，我都在月宮等你。”

鏡中影象垂垂淡去，消逝，淺離伸手重撫鏡麵，沉默很久。她向來不曉得，仆人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推算出她有一日將要分開月宮。但是即便如此，仆人仍然經心極力地為她著想，數次救她於危難當中，還在此為她留下後路。回想之前各種，或許仆人也在很早的時候，就猜想到素宵便是帶她分開的那小我，但是隻要她喜好，她情願，仆人便也經心極力地為她牽線搭橋，成全她這段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