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上六六六的窩窩頭（二）[第2頁/共3頁]

王巷子拖遝著腿進了門，擦著滿臉的汗水說：“如何著了，四五天冇見糧食粒了，同窗們都餓趴在床上了，就等著嚥氣了。”

嚇得憨二提起盛藕的承擔和秤就跑，大老張三步兩步攆上一把把秤奪了去。憨二倉猝丟了藕去奪秤，秤也冇奪了，藕也都摔了。大老張背過身去把秤桿往腿上一磕，“咯嘣”一聲，秤桿成了兩截。

五爺子又指了指車梁上的布兜子：“裡頭有兩個糠蘿蔔，餓了就墊墊饑。”

王巷子說：“就算我們錯了，今後給你認錯還不可嗎，現在給不給糧食吧？再不給，我們是秋後的螞蚱，冇幾天蹦達頭了。”

到了鎮上，管知青的帶領冇找著，王巷子隻好找到了鎮上的黃書記，把斷糧的事說了一遍。黃書記氣哼哼地說：“你不找我，我還想找你呢。前次在集上打乾部是不是你們？儘給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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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巷子拿起一個饅頭，象餓狼一樣，三口兩口吞了出來，第二個饅頭嚼了幾口就冇了，第三個饅頭才感遭到有點糧食味兒又冇了。王巷子吃完了這三個饅頭和一碗燒白菜，還是感覺肚子空落落的，說：“席主任，你說怪不，不吃這三個饅頭，一點兒也不餓，一吃倒真把餓蟲勾起來了，真忘了不吃了。”

上縣裡還得路太小李莊。王巷子低頭沮喪地往家趕，肚子唧唧咕咕地唱了起來，腳步也越來越慢，老感覺拉不動腿。大晌午歪了，才頭重腳輕地到了村口，老遠就瞥見五爺子手搭涼棚往這邊張望。

大老張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甚麼人（仁）都有，說話刺還不小呢！彆看你孃的是個知青，連你也一塊兒辦。”上來就推了小高一把，那邊王龍也冇弄清如何回事，跑過來，朝著大老張就捅了個烏眼青。

“你還真彆說，我這裡快成了知青食堂了。你們都是呼應**號令來的，在這裡受難為啊！”

太陽歪了一大塊，王巷子纔到了縣知青辦，進了院，放下車子就聲嘶力竭地喊：“席主任啊！過上兩天，你就叫人，到小李莊抬死人吧！”

“還冇用飯吧？”席主任問。“吃了。”“那就好！”“淩晨的，一個窩頭，一頭蒜。”

“曉得錯了就好。”黃書記又沉吟了一會兒，說，“這麼著吧？你去找縣裡吧，就說是我說的，我這裡確切一點兒糧食也冇有，要批，獲得縣裡去批，時候一長，又怕你們遲誤不起。”

“如何把‘爹’推來了”巷子問。

“那你簽個字。”

王巷子把那張紙條掃了一眼，掖到了兜裡，抱怨說：“跑了一大圈，還是冇糧食呀！早曉得冇糧食，我纔不跑這冤枉路呢！餓死也不叫人安生……”

席主任考慮了一番，說：“這麼著吧，我先給你開封信，還得讓大隊上處理，處理不了，咱再說。”

“那不可！”席主任說，“你這一說，事情還相稱嚴峻呢！餓死知青，誰也擔不起這個任務。可我這裡隻是個空架子，冇糧食啊。唉喲……這個事呀！還真是……費事！我要打個陳述，還不曉得甚麼時候批下來，遲早了三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