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七章 大涅槃[第1頁/共3頁]

秦玨返來時，羅錦言已經睡了，她睡得並不結壯，眉頭緊蹙，偶爾還會含混不清地說些甚麼。

他又拿起她的另一隻手，放在他的手裡暖著，問道：“我放在盒子裡的那張紙，你可看了？”

這是秦玨送給她的及笄禮品吧，明天他返來時，她已經睡下了。

“我爹讓太太問過我一次，不會再問第二次了。”

哭聲垂垂停了，羅錦言展開眼睛，黑暗中有人握著她的手，她遊移一刻，怔怔問道：“你叫我甚麼？我是誰？這是那裡？”

宿世在萬壽山，她和趙思看到衛喜帶著小童走進德輝殿時，她便想過要引來天火把德輝殿燒掉，連同內裡的那小我，一起燒成灰。

秦玨微怔，驚奇地看著她，隨即哈哈大笑，羅錦言羞惱，誰要像你一樣，喜好與和尚們辯經啊，我不懂也不是這麼好笑吧。

羅錦言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秦玨笑著點頭，道：“人生苦短，不該執象而求，有些事想很多了，就是自尋煩惱，等看淡了、放下了，自會天心月圓。以是這幾句佛經你不懂也無妨，不必多思多慮，你是羅錦言，是我的妻，你不消去引天火，你甚麼都不做，我也不會嫌棄你懶而休了你。”

這該不會也是他親手做的吧？

秦玨派去幫手白九孃的人回了都城，他們固然帶小我，倒也不慢，隻比白九娘晚了大半日。

羅錦言苦笑，早知如此，當年跟著父親遍尋名寺古刹時，她就應當花點心機，而不是為了迴避去聽講經，而在寺院裡和父親捉迷藏。

秦玨曉得，她是夢魘還冇有完整醒來。

秦玨臉上的笑意更濃，但並冇有諷刺的意味，他問道：“你會引天火？”

離得近了，他這才發明，羅錦言插了他送的並蒂牡丹珠簪。

可這是秦玨寫給她的，總不有跑回家就教父親吧。

這段繞口的話出自涅槃經。

他和順地對她說道：“你是惜惜，羅錦言，這是明遠堂，是我們的家。”

“喜好就好。”他微微低下頭，從炕桌上拿了一片秋梨放進嘴裡，漸漸地嚼著。

羅錦言被他弄得腳心好癢，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輕脆動聽，那裡另有昨夜的夢魘。

羅錦言表情不好，回到臥房就睡了。

“戴上了，喜好嗎？”他笑容淺淺，但高興倒是止也止不住地在眼底溢位來。

秦玨：......

羅錦言“嗯”了一聲，道：“古籍中有記錄，可藉助雷電引來天火。”

羅錦言忍住笑，問他：“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她說的是喜好那支珠簪，他如何就害臊了？

“人間萬物萬事，很多都是隻能領悟不成言傳，你看不懂無妨，漸漸咀嚼，也就懂了。”

從羅錦言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的側影，耳朵紅彤彤的。

好一會兒，羅錦言像是終究放下心來，她長長地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持續睡下，這一次她睡得很溫馨，呼聲均勻，一覺睡到天亮。

秦玨笑了笑，冇讓人奉侍，本身回臥房脫下官服，換了一身家常穿的粗佈道袍，這纔回到東次間裡，坐到羅錦言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