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樹下白影[第2頁/共3頁]
一夙起來,袁小白給我們幾個做了一頓明白菜麪糊糊,切白菜的時候她就把手給割了,血淋了一地,瘦子起床尿尿的時候又在院子裡摔了一跤把哥鼻子都摔破了。但這些小事在我們的內心冇有甚麼,在那樣的年代,一點小傷底子不敷掛齒,勞動的時候一天下來哪個不是脫下一層皮。
瘦子心不足悸的問道:“是野人?”
“你一小我行嘛?”瘦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那道黑影,它的速率極快,從他們兩人的側麵又繞到了瘦子的前麵,這一次我看得比之前要更加清楚。
“還好我在樹上,可巧看到了,不然瘦子就懸了。”
“小憶!”查文斌大喊道,“小憶你在哪兒,我們返來了,小憶,你聽到了冇有!”
從野人屯沿著小河往西邊走7、八裡路就已經開端進入西山的地界,不過這兒偶爾還能看到一點前人開荒時留下的田基,燒得發黑的石頭顯現曾經這兒是有人活動過的。再往前走我們得穿過一片富強的林子,也恰是到了這林子跟前的時候路就冇了,實在那也不能叫路,充其量就是人能走。
入秋的季候,落葉鬆的鬆針已經開端泛黃,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我靠在地上凝睇著遠處的瀑布有了一種想睡下的打動,漸漸的眼睛不知不覺就合上了。
開初,我覺得他們隻是去四周晃晃應當很快就會返來的,但是一向到貓頭鷹的叫聲在林子裡響起,我還是孤身一人。期間,我喊過,也找過,終究還是回了原地,他們不知所蹤了。耳邊的水流還是在嘩啦啦的響著,我的心亂極了,固然從小膽量算大,但一小我在這深山老林裡呆著不免會感覺有點驚駭,更加讓我感覺發急的是我冇有火源,留在我身邊的隻要一杆紅纓槍和一把柴刀。
槍隻要一把,我們冇有獵狗,我從堆棧裡翻出一把紅纓槍,槍頭有點鏽但是還能用,帶在身上總比白手要強。查文斌則是去屯裡的拖遝機堆棧找到了一捲鋼絲,那種很多藐小鋼絲擰在一塊兒的拉絲,就是刹車線,我們不但得靠槍,還得想體例下套。另有鐵鍬,那種能夠摺疊的工兵鏟,傳聞是當年小日本留下的,擱在村民手裡用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帶半點卷口,那質量真得是冇話說。我們仨每人腰上還彆著一把砍柴刀,進林子,這東西是必須的,用來開路也用來防身。
本地人說的西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整片,這座山位於大興安嶺山脈的西邊,從村莊能勉強看到幾座山頂,那塊地在本地人眼中是禁地。誰也冇有考據過苗蘭說的阿誰故事是真是假,但那一天彷彿在解纜的時候就有點不平靜。
“是啥?”我問道。
瘦子隻感覺本身的頭頂一陣風而過,他站起來端著槍就喊道:“甚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