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傷心一樹梅花影[第1頁/共8頁]

齊商承諾著，俄然見衛宗平遞了個眼神過來，便又道：“王爺，這九百三十萬內裡，隻鶴州、江州和吳州三處就占了四百多萬。”

夜天湛往他那處看疇昔，那目光似不經意，卻盯得人透心。鶴州吳存，江州宋曾，這兩個先前被奪職的巡使都是衛府弟子，他豈會不知，緩緩道：“罷掉幾個也好，免得官當得久了鬼迷心竅。前麵若再有如許的事，誰也保不了他們，讓他們都好好想想該乾甚麼，不該乾甚麼。”

宋德方道：“方劑倒簡樸，關頭不在藥上。王爺必須放心靜養，若再勞思傷神，便是有靈丹靈藥也無效。”

夜天湛微微嘲笑，道：“他不但要動戶部的虧空，還想從中樞到處所完整清查。三十六州巡使他都已經摸了個清楚，若我所料不差，前些時候擢升入察院的那些監察禦史很快便會入駐各州，本年這個年，各州郡都彆想安穩過了。”

“哦。”夜天湛應了一聲，衛宗平接著道：“這三州是新調任了巡使，我們插不上手。”

衛宗劃一人都覺驚奇：“殿下這是為何？”

靳慧道：“要說一點兒苦衷都不想，天然不成能，但內裡的瑣事少聽少想，便也就是靜養了。”

夜天湛將兩封親筆信封好，站起來道：“秦越，去請……”他話說到一半，驀地頓住，神采頃刻變得慘白，那兩封信啪地便從手中掉落。

靳慧見他神采煩悶，便與他打趣：“你但是天朝的王爺，跺一頓腳這帝都都要震三分，我如何敢怨你？”

衛宗平已與殷監正低語幾句，曉得是在說新近設立的正考司，從懷中取出一道敕令，遞上前去，“王爺，這是中書省方纔出來的敕令，從今今後，中樞及各州郡一應賦稅奏銷事件，全數由正考司清厘出入之數，覈實火線可銷兌。並且在年前，自三省以下統統部司需將來歲的花消列出預算，同一奏報正考司，正考司查對後將預算轉發戶部。自來歲始，戶部據此預算奏銷各部破鈔，不得再行先銷後報。”

殷監正神采一凜：“王爺是說，他接下來當真要動虧空了？”

宋德便利列了藥方，交代下細節。靳慧送走宋德方，命秦越帶人在榻前照看，將衛宗劃一人請去外室。清除了擺佈侍從，她斂襟劈麵前幾人行了一個極慎重的鞠禮，幾人駭怪：“夫人這是何故？”

夜天湛的聲音衰弱而乏力：“可我不但要你一個老婆。”

幸虧衛宗劃一久居高位，都是處變穩定的慎重人，隻是把聞聲趕出去的秦越嚇得麵無人色。世人先將湛王扶到軟榻上，命人急傳太醫入府。

暮秋幾場雨後，氣候漸寒。帝都中接連兩次大殯過後，上九坊中到處寂靜清冷，夏季彷彿已然悄悄來臨。

齊商說完這話，一向閉目深思的夜天湛俄然說了兩個字：“高超。”

這話聽在鞏思呈等人耳中便也罷了，衛宗平卻感覺格外不入耳。他重重咳了一聲，道：“究竟如何辦，還是等王爺醒了再說，起碼府中也要聽聽王妃的安排。”

這時候冇有宋德方在，幾人說話也都少了些顧忌，殷監正道：“話確切如此，隻是恐怕王爺靜不下心來養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