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千古江山萬古情[第1頁/共5頁]

本日中午，率軍安定東海的湛王奉旨歸京，三十萬雄師駐留琅州，獨一五百輕騎相隨。宮中降旨，當晚在太極殿設席以慶湛王得勝而歸。

不但如此，那麒麟案前置的是鎏金盤、紫玉盞，這已是逾製的器物，鳳衍此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湛王點頭，一回身，聲音冷酷：“鳳相可聽清楚了？”

鳳衍亦不起家，沉聲道：“敢問王爺為何怠慢聖旨，用心來遲？入殿不拜，又是何意？”

大殿之上龍椅寂靜，鎏金奪目，卻並不見昊帝列席，空設在此。其下一階，左置鳳座鸞案，右置麒麟金案。一邊輕垂玉簾，天後盛裝華服端坐厥後，一邊竟鮮明是太師鳳衍，就連湛王的席位也在其下。

韓渤昂首往鳳衍看去，憤然道：“臣子失禮逾製，乃是僭越之罪，為大不敬，輕可削職為民，重可誅族！”

《天朝史・帝都》，卷九十三。

帝曜七年春，東海大捷。蒲月甲辰，湛王班師，後設席太極殿……

天涯滿月，灑照寰宇，千裡同輝。

待湛王入殿，禦前內侍遵循禮節，再次大聲宣道：“跪――叩――”

卿塵心底怒意陡生，眸光一銳，但看到近旁彆的空著的那張麒麟金案，卻生生壓下了肝火。鳳衍的跋扈與猖獗，令眾臣大家驚怒。殿下韓渤掙開上前推押的侍衛，俄然對著禦座頓首痛呼：“陛下！奸臣當道，國將不國，臣本日寧肯一死以報聖恩，也毫不能壞了我朝君臣法紀！”他重重叩首，抬開端來，滿麵已是鮮血。殿中大臣，特彆是那些禦史被激起心中血性，立即便稀有人上前跪諫。

鐘鼓欽欽，琴瑟和鳴，笙磬婉轉，韶樂泱泱。天都六品以上官員皆從宴飲，如此空前範圍的慶典儘顯天朝國力昌隆，但赴宴的群臣卻多數麵無憂色，行事沉默。

俄然，被禁衛押下的鳳衍收回一陣大笑，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舉頭向上喝問：“鳳家罪無可恕，當誅九族！哈哈……莫非你不是鳳家的人，不是老夫之女，不在鳳家九族以內！你覺得就憑這幾句話，鳳家便會斷送在你手中嗎？”

湛王聞言一笑，悠然回身，目光在玉簾之前一停，便對天後拱手長揖：“臣，拜見娘娘。”這一拜倒是家禮。

鳳衍麵色一沉，方要發作，卿塵搭在鳳座之旁的手霍然一緊，喝道：“禦前鼓譟，都成何體統？”

他最為顧忌的、本已病篤的人，俄然呈現在麵前，鳳衍僵立殿中，手指火線，嘴唇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模糊聽到禦前侍衛統領衛長征、驃騎將軍南宮競、撫軍大將軍唐初等一一上前叩稟：“殿中當場羈押鳳氏逆黨共一百一十七人。華嶽坊鳳府重兵封禁，無一人得出。司州鳳氏宗族儘遭抄冇。漢中佈政使鳳盧、廣安佈政使鳳譽撤職待罪，都已奧妙入獄……”最後，鳳衍聽到湛王安穩明朗的聲音：“東海佈政使鳳柯糾兵頑抗，已被臣弟斬於劍下，文、現、琅、紀四州由漓王親身坐鎮，中書侍郎斯惟雲、東海水軍都督逄遠率兵鎮撫，軍民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