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流零落從此始[第1頁/共5頁]

四周再次墮入了暗中。

摸索著將門拽了拽，紋絲不動，因而她握拳捶上那厚重的木板：“有人嗎？開門！”

胡三娘目光一轉，向她看來。看清卿塵的模樣，她眼中微微暴露驚奇之色，卻一放手，放開了冥魘。

冥魘服了胡三孃的藥渾身有力，半分內力也使不出來，懨懨地靠在艙中。手邊無藥可用，卿塵也拿她服下的毒藥冇有體例，一籌莫展地透過阿誰狹小的視窗向外看去。碧瑤摟著丹瓊坐在她的身邊，丹瓊年紀尚小，抬頭問道：“姐姐，這裡為甚麼這麼黑，我們甚麼時候能出去？”

“都退開！”冥魘微微喘氣，反手將胡三娘帶到身前，對幫眾喝道，“放開她們，誰敢再動，我便要她性命！”

卿塵道：“應當冇甚麼事。”執她手腕細酌脈象，一息一遲幾如浮絮，寸關尺三部脈皆有力，輕按幾不成得，重按空虛。她心下震驚，照脈象看來，她們竟都是被下了迷藥，再看四周，另有很多妙齡女子，少數還冇醒的躺在地上，醒來的多數坐在艙邊低聲抽泣。

胡三娘麵色驟變，饒是她技藝敏捷，纖腰一轉向側避開，冥魘手中的薄刀還是貼著她右肩劃過，唰地帶起一溜鮮紅的血花。

卿塵看著她不說話，胡三娘許是懶得再和她們膠葛，嬌笑一聲，揮了揮手，馬上出去兩個大漢將死去的女子拖了出去。她掃了眼麵色慘白的冥魘後，抬手重掠髮梢，道：“記著了，逃一個，死兩個，我可冇閒心陪你們鬨騰。”說罷扭身出門。

她們藉著微小的光芒循聲打量疇昔，說話的人靠在船艙深處，麵龐隱在暗淡的角落看不清楚，隻能看到她身子被繩索縛住。

胡三娘放聲大笑，笑聲未落，俄然手起刀落，中間一個離她比來的女子慘呼一聲，血濺當場。卿塵大吃一驚，冥魘猛地撐起家子，怒喝道：“胡三娘！”

轉眼又過兩日，艙中的女子中間被帶走幾名，再也冇有返來，除此以外，統統還算安靜。

艙中彷彿不止一人，彷彿有斷斷續續低聲的抽泣，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細心辯白，模糊看到身邊近處有個女子，正度量著另一個年紀比她稍小的女孩不斷抹淚。

卿塵手指搭上她的關脈，寸寸上移：“天井、臑俞、曲澤、天泉、玉堂、中庭，這幾處穴位皆氣血停滯不通。點了穴道還要綁著你，他們必然對你非常顧忌。”

“天都伊歌。”那女子道，“長門幫在江湖上專營卑鄙活動，向來為人所不齒，這船上的女子十有**都是被他們擄來，想要賣入歌舞坊的。”

那女子閉目道：“冇有，先規複體力再說。”

那女孩子抬起淚眼看她：“碧瑤，你……你呢？”

“你再敢玩甚麼花腔，有一次我便殺一個，有兩次，我便殺兩個，不乖乖聽話，我殺光你們統統人。”胡三娘語聲嬌媚，卻透著冷冷的殺機，眼波轉處，掃過一世人等，最後落在卿塵身上，道：“記著了嗎？”

卿塵摸索著走向那邊，此時眼睛略微適應了光芒，半明半暗間隻見那人麵龐慘白，幾近不帶赤色，細眉薄唇，眸光冷酷，長髮高束綰在腦後，一身貼身黑衣透著冰冷的豪氣，細心看去卻也是個頗具姿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