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癡至此意難平[第2頁/共5頁]

這便是他牽腸掛肚的阿誰女人，連新婚之夜醉中都喊著她的名字！她心底嫉恨翻滾，不由語出刻薄：“四嫂又冇嫁到湛王府，何必來管這裡的閒事？”

“那妾身先辭職了。”衛嫣盈盈見禮，宮燈在她臉上投下明闇淺影，隻能看到一點紅唇鮮豔欲滴。

那兩個女官神采一變，事情奏稟到太後和皇後那邊，誰也不敢再做甚麼手腳，一旦有事，都要擔上乾係。

衛嫣轉頭，看到卿塵舉步出來，夜天湛目光中出現輕澀的和順，全數落在了那白衣淺影之上。她端茶的手微微一抖，臉上卻強自留著笑意。

疆場青塚埋白骨，古來交戰幾人回。如果她贏，陪送的是否會是夜天湛的統統，乃至性命？

卿塵淡淡瞥了那女官一眼：“我問的是翡兒，甚麼時候要你回話了？”

“十一殿下出身崇高俊朗蕭灑，哪點兒不讓人喜好了？”衛嫣問道。

“時候未幾，出來陪陪她吧。”卿塵低聲道。

卿塵笑了笑，轉眼看往衛嫣。衛嫣低頭掩去眸中神情翻湧，盈盈拜倒，聲音柔嫩得像是最和順的老婆：“恭喜殿下！妾身已叫人備下了十全湯，靳mm出產辛苦，需得好好補養纔是。”

雨打殘荷，在水麵上濺起清冷波瀾。

卿塵一愣，不料她來打圓場，卻也不及多想，快步往靳妃房裡走去。

說了這兩句話，卿塵彷彿俄然再無話可說，看著他束甲佩劍的身形半隱在長天暮色之下，喉間澀澀竟是酸楚。

“他好，自有喜好他的人，歸正我不喜好。”殷采倩嗔道。

殷采倩在屋裡踱了幾步，往靳妃住處悄悄看了一眼，終究還是開口問道：“真的不讓人出來嗎？”

夜天湛點頭溫和地一笑：“還是你故意。”

“府中一點兒小事，不敢轟動王妃。”一個女官趕在翡兒之前道。

天帝教子從不公允，自太子始諸王無人未曾身披戰甲曆練疆場。雖不是大家如淩王般威震**，卻都是可用之才。

卿塵步下鸞車，纖眉一蹙，低聲喝道：“罷休，這成何體統！”

“泊車。”她對內裡叮嚀，“去看看甚麼事。”

殷采倩平經常來湛王府玩，靳妃一貫待她親厚，心中很有不忍：“萬一出事如何辦？”

多情總被無情傷。

衛嫣神采一變，抬眼看卿塵立在階前。風雨瀟瀟中玉色紋裳輕飛，容顏似水帶著高華傲氣，如這暗淡的六合間一抹清色，超脫出塵。

“速去宮中宣太醫，將靳妃分娩之事奏稟太後及皇後孃娘曉得。”卿塵回身對侍從叮嚀，“另有，將七殿下請返來！”

殿宇連綴的湛王府中，他如東風般的溫雅風騷擄獲了多少女子的心。她們為他癡為他狂，他竟任她們癡，任她們狂。

亦曾帶兵平夷寇，肅邊防，夜天湛的軍功掩在高雅賢德的名聲下，幾近被人忘記。

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可愛之人掙紮於愛怨情仇，又何嘗不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