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斷馬斜風江湖劍[第1頁/共5頁]

殷采倩馭馬一陣急馳，微微勒韁，半黑將明的夜裡，她穿過早已落葉稀少的山林，打量近在麵前的高崖。方纔細心看了帳中的輿圖，此去不遠當是白馬河上遊的斜風渡，渡河翻過這山嶺，過合州、橫嶺一向東行，幾日可入臨安關，便離湛王雄師不遠。

仇敵血濺三尺，他視若無睹，安閒消受。

暗箭幾次襲來。便在此時，四周突然響起鋒利的嘯聲，幾道白羽狼牙箭精光暴閃，寒芒破空，橫斷敵箭，餘勢淩厲透敵胸腹，頓時殺傷數人。

雪深，掩得六合無聲，帳前靜肅立著三小我。卿塵唇角忽而帶出如有若無的笑，不甘心？說了一通聽起來像模像樣的事理，最後竟是這麼三個字。

西路雄師兵陳祁門關，礙於傷勢，殷采倩迴天都之事臨時無人再提。在卿塵親身悉心顧問下，她肩上之傷餘毒去儘，隻因失血而較為衰弱。

主營叛軍深陷重圍，搏命頑抗。

柴項乘勝追擊，截殺窮寇，終究祁門關外鮮城荒郊一舉殲敵，斬殺虞呈。

十一微微點頭，下彎的嘴唇自嘲一揚，將手中那張飛燕嵌銀角弓遞過來：“這飛燕弓是日前落在疆場上的，我已命人修好了。”他明顯不肯多留，言罷回身，獨自出帳。

虞呈叛軍安身未穩忽逢阻擊，被當中斷為兩截散兵，過河兵卒猝不及防，在玄甲軍迅猛守勢之下潰不成軍，高崖險灘橫屍遍及。

幸而叛軍尚未儘數渡河，數十名侍衛浴血勇猛，以一當百，生生以血肉立陣設防，劈麵阻住守勢。

斜風渡水流湍急，雪水異化著冰淩撞擊河石，陣陣袒護著這些奇特的聲音。幽州大營黑沉沉已不成見，火線卻模糊輕閃出稀少的火光。

深雪驚碎，血泥飛濺。

她駭然大驚，想也未想便撲向十一身側，一聲利嘯，那箭自她肩膀穿透，摜得鮮血飛濺。

“采倩不敢。”殷采倩微挑柳眉。

殷采倩痛呼一聲，神態一清，瞋目瞪去。

殷采倩重新引箭：“天都女子春秋打獵，無人是我敵手！”

她失聲驚叫，腰間忽而一緊，十一倏至近前，俯身援臂，半空攔腰將她攬住，救至頓時。接著反手一抄，馬側長槍落動手中，閃電橫掃，一名追近的敵兵迎槍跌飛。

兩人馭馬前行，火線俄然傳來倉猝的馬蹄聲，本來一望無邊的雪地上飛奔而來一騎，身後稀有人緊追不捨。

但是身後很快傳來示警聲：“有探兵！”

俄然間大帳掀動，竟是殷采倩走了出來。她肅立著，神采慘白，眼中模糊帶著些彆於昔日的情感，俄然緩緩斂衽，對十一俯身拜下。

人算不如天年，平空橫生枝節，現在進退都是費事。先前殷家借聯婚來探夜天淩的情意，夜天淩明白拒回了，擺明各走各路。十一同夜天淩靠近，這是人儘皆知的事，而近年來他於軍於政漸受重用，也是大家看在眼中。殷家橫插這一步棋，不是冇有事理。

“再走便是斜風渡了。”卿塵沿著雪地蜿蜒的蹄印看去，“她竟然挑了這麼偏僻的路走。”

“哈哈！”十一揚眉大笑，回身道，“這事到此為止，不管如何，我夜天澈欠你一小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