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但使此心能蔽日[第1頁/共5頁]

嗆啷數聲響動，轅門前諸兵將前後拔劍出鞘，邵休兵等人也鐵了心不計結果，一時候劍拔弩張。南宮競眼中精光閃過，抬手剛要命令，隻聽有人喝道：“停止！”

方纔他決然正法兩名侍衛統領，卻不但僅是因耽擱軍情的罪，殷家連跟從他多年的人也能教唆，此後另有甚麼事情不能做？外戚，門閥，他要用，也要防啊！

殷采倩想了想，問道：“這就奇特了，那你奉告我甚麼事對卻不能做，錯卻必須做？”

“步鋒！”南宮競及時喝止他信口鄙言，“王妃，我們馬上點兵解纜，但本來十萬前鋒軍已整歸中軍批示，恐怕兵力不敷。”

卿塵冷靜地看了他半晌，俄然抬手抽出頓時一柄短劍，劍光一閃，對準本身心口，夜天湛駭然驚喝：“卿塵！”

“報知……報知……”王章此時不知是因嚴峻惶恐，還是不欲直言，竟結結巴巴一時說不出個以是然。

“就先調這三萬。”卿塵略一思考，“立即解纜。”

殷采倩聽他語氣中略微輕鬆起來，說話間的心疼似與兒時普通無二，她不由得昂首對他一笑。夜天湛望著她明妍的笑容，心底卻冇法製止地掠過陰霾。

那一柄利劍握在卿塵慘白的指間對準著她的心窩，卻恰如懸在夜天湛心頭。寒氣沿著劍尖寸寸浸入，使他整顆心臟逐步變得堅固而冰冷，在隨後那短短數字的碰撞之下突然碎成粉末，每一顆粉末都如鋒利的冰淩毫不包涵地散入血液，竟帶來錐心砭骨的痛感。

四周侍衛及諸將心底皆是一驚，立即跪了一地，卻無人敢開口討情，唯有鞏思呈硬著頭皮道：“殿下……”

“嗯？”夜天湛平淡的一聲，鞏思呈到了嘴邊的話再說不出來。

王章則被拖下去，將嘴一封，施以杖責，八十軍棍打完，怕也是性命難保。

此時鞏思呈實在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籌算，事到現在，不便多言，隻得躬了躬身，也退出了帥帳。

南宮競等人自來在夜天淩的要求之下帶兵嚴格，不過半刻工夫，三萬兵馬會合，當即毫不斷留直奔轅門。不料轅門處卻早已有重兵扼守，兩列並不明朗的火把下，邵休兵與鐘定方緩騎而出，攔住來路。

夜天湛垂在披風以內的部下認識地握緊，落在世人眼中的卻還是蕭灑的神情，道：“王章。”

夜天湛目光一動，移至吳召身上。王章隻感覺渾身那種壓迫感一鬆，幾近就要癱軟在地上。

夜天湛緩聲道：“你們跟從我多年，該清楚端方。”

三萬兵馬漸要冇入遠處深夜，卿塵顫聲對夜天湛道：“……多謝。”言罷反手一鞭，雲騁快如輕光，向救兵方向奔馳追去，遺下身後黑夜茫茫。

“今晚可有收到火線軍報？”夜天湛淡淡問道。

鞏思呈不想常日沉寂溫和的女子一旦發作，竟到處鋒利，連續串詰責言辭鋒銳，令他一時也冇法辯駁。卻見邵休兵帶頓時前：“鞏先生雖無軍銜，但我們皆是軍中大將，莫非也冇資格過問此事？”

夜天湛平複了一下情感，展開眼睛掃視了一週，片言不發，回身拜彆。鞏思呈和邵休兵等人疾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