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1頁/共6頁]

夜天湛放下銀箸，淺笑著將她扶住，答覆道：“夜天湛。”

夜天湛忍俊不由，隻笑著看她。這話讓卿塵本身也感覺有些好笑，她挑了挑眉梢，不由得亦揚起唇角。

夜天湛點頭髮笑：“這倒真是比走正門便利很多。”

碧紗影裡臨水布案而坐，侍從很快上了幾樣精美的菜肴，而後皆退了下去。

冥魘聞言微微皺眉：“我大哥要見你。”

卿塵抬眸看了看他，酒上雙頰緋色新，那眼底淡淡的清波帶來，竟叫他微有失神。

卿塵坐在夜天湛劈麵，溫馨地看著他，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言行笑語。席間有酒，她俄然有痛飲一醉的打動。

冥魘目光在他身上一轉，也不說話，冷哼一聲，手中薄刀已再次襲向夜天湛，趁機反身帶著卿塵掠起。

卿塵寂靜半晌，平淡一笑：“姐姐說得是。”

卿塵俄然一抿嘴，他問道：“笑甚麼？”

她的神采有些迷離，翦水雙瞳卻深得清澈，彷彿執意要將他看破。

“是甚麼事？”卿塵問道。

他直起家來，唇角彎起一個舒緩的弧度，用目光形貌著她媚色中的清雋，表情俄然變得暢快。這個女子，從見她的第一眼便獨特地被她吸引，他不想逢場作戲冒昧才子。

靳慧走後，卿塵步子輕巧地往水榭深處走去，長長的裙袂飄蕩身後如雲，同碧紗輕幕一併緲縵於清風淡香，方纔懨懨的表情也散了大半。

從這奏本上看，此案引出朝中大臣借勢枉法、營私取利等諸般環境，鋒芒所指，令歌舞坊這類行業中的官商勾搭，遭了措手不及的打擊。除了傳聞過的吏部侍郎郭其外，另有連續串牽涉此中的重臣，卿塵乃至有些思疑這是否是夜天湛的奏本，其說話之鋒利不包涵麵和他平素的暖和相差甚遠，叫人不太信賴出自他的手筆。

冥魘略一沉默，對卿塵道：“我會再找你。”說罷看了夜天湛一眼，身形掠起，便消逝在紅牆碧瓦以外。

靳慧扭頭看她：“如何聽著還這麼陌生？我比你虛長幾歲，你不介懷便叫我一聲‘姐姐’，這纔不見外。”

夜天湛愣住腳步，轉頭笑道：“為何躲著我，我會吃人嗎？”

“怎會不肯，”卿塵道，“既有事做，又有書看，我真的要多謝王妃。”

“嗯。”卿塵靈巧地將酒交給他，“我想聽你的笛聲。”

輕嘯聲中，來勢淩厲，冥魘心中微驚，袖刀緋色一閃揮手擊出，和來人騰空比武，身子卻不緩，反而借勢一升。

夜天湛微微低頭：“你同她一起走？”

有鳳求凰，高低其音。濯我羽兮，得棲良木。

卿塵道：“其間藏書包含萬象，莫非你都一一看過了？”

方纔提起的興趣頓時落了幾分，她站在案前順手拿了樣東西翻了翻，一見之下倒是夜天湛陳奏天舞醉坊一案的本章，躊躇了半晌，畢竟禁不住想曉得案情，便瀏覽下去。

跨過白玉拱橋，沿湖轉出柳蔭深處，臨岸依波是一方水榭，平簷素金並不非常富麗，但台閣相連半淩碧水，放眼空曠，劈麵湖中的荷花不似夜晚看時那般連綴不斷，一枝一葉都娉婷，裝點著夏季萬裡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