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素手蘭心絃中意[第1頁/共6頁]

那捲軸乃是卿塵親筆所錄的清詞。夜天淩也回身去看，悄悄看了半晌，隻是劍眉微挑，說了兩個字：“不錯。”轉頭望向輕紗背後。

夜天漓也斟酒一杯，吊兒郎本地笑道：“好琴好酒可貴徹夜，文煙女人，我敬你。”一飲而儘。

一旁侍宴的蘭玘和蘭珞煮水烹茶，一一為三人奉上碧盞。此時樓下又引了幾人出去，倒是隨後而來的夜天湛、夜天汐兩人。

他看上去是喝了很多酒，腳下盤跚不穩。卿塵順勢將蘭璐拉開護在身後，揚唇笑道：“衛少談笑了，我們四周樓的女子冇有賣身這一說，都是來去自在。蘭璐承蒙衛少汲引，這事是功德，但也得兩相甘心才完竣，衛少說是不是？”

夜天漓接著問：“何人所為？突厥軍中竟有如此人物？”

蘭璐如獲大赦，倉猝福了福便今後堂快步而去。衛騫怒道：“你去哪兒！”

幾幅輕紗隨風微微泛動，將雅室一分為二。一麵四周點了清透琉璃燈，光彩敞亮，成對擺著八張款式樸拙的花梨木長案。每張案上都有幾樣精美小菜，擺設玉盞美酒，案前放了素紅色繡蘭花方墊，供客人起坐之用。

大家都往樓上望去，卿塵側身對著衛騫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看起來非常奇特。

十一知貳心中有事，岔開話道：“方迴天都，便傳聞四周樓文煙女人琴藝天下無雙，方纔輕操琴絃已叫民氣機神馳，冒昧請文煙女人操琴一曲，不知可否？”瞥了一眼夜天淩，見他始終凝睇那幅卷軸，無法暗歎一聲。

夜天漓麵向輕紗揚揚眉，笑說：“徹夜叨擾文煙女人。”

衛騫將手一擺，指著蘭璐：“少嚕囌，過來！少爺看得上你是你命好！”

待到最內裡一間，劈麵一方素雅小匾，上麵寫著“小蘭亭”幾字，筆跡清秀如空穀幽蘭，超脫如浮雲出岫，中有三分疏朗之意，情高意遠。

夜天淩的眼睛一向冇有分開輕紗，此時十一小扣花案，朗聲道：“美女空山，行動尋幽。如月之曙，如蘭之秋。好曲意！蘭亭曲下蕙風來，為此當浮一明白！”說罷，拎起麵前酒瓶，痛飲一口。

舉目望去，楚堰江上畫舫流連，燈火模糊，如同一條瑩瑩玉帶穿過天都。一艘船舫悠悠靠向四周樓南麵對水的棧頭，船頭立著一人，素色青衫，身長玉立，負手臨江，夜風劈麵吹得他衣衫颯颯，意態清閒。

卿塵輕壓冰弦，悄悄地看著來人，眸光落在夜天淩和十一身上，不由得浮起笑意。夜天淩看起來略微肥胖了幾分，頎長身形中淡淡透著清雋的氣度，舉手投足間沉冷如舊，難以捉摸的通俗雙眸，薄而不動聲色的唇，偶爾微微挑起，算是表達過笑意。

指下悄悄一挑，餘音猶自嫋嫋，流水般的琴聲已委宛而起。

“四哥竟連我也瞞著，但是不該了。”夜天汐眼中閃過驚奇，隨後道，“哈！今晚他們灌酒，我和十一弟替四哥擋著。”

卿塵皺眉，衛騫是見過她的，不知會不會認出來。恰好此時四周不見謝經的影子，她怕轟動了小蘭亭中諸人，隻好快步趕去前堂。到那兒一看，衛家至公子衛騫正醉態醺然地拖著蘭璐往外去，蘭璐不敢用力抗爭，隻能軟聲要求，一旁蘭瓔她們跟著勸攔，見到卿塵出來便像見了救星，倉猝喊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