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萬裡星辰萬裡心[第1頁/共4頁]

李唐，她愛了五年的李唐，他的完美連同她的天下一起，轟然傾圮，潔淨而完整，乃至都不給她留下半分沉淪的餘地。

卿塵忍不住笑起來，十一無法點頭，心中卻覺非常輕鬆，終究放下一樁苦衷。卿塵站起家來，垂眸想了會兒，便道：“事已至此，我情願服從你們的安排，歸正我無親無端，到那裡也都是一樣的。方纔不是說要走嗎？既然四哥要你歸去，就必然有他的事理，從速上路纔是閒事。”

十一承諾一聲，又道：“也不知她有何籌算，是否願跟我們走。”

十一一怔，問道：“咦，何時醒的？”

“加在一起，三個要求。”卿塵反覆道，實在她本來是想淩承諾借她一樣東西，但話到嘴邊卻生生改了主張，反而將話拋給了十一。

還是睡不著，固然持續幾日都冇好好歇息，入夜以後還是無眠。從那天碰到十一他們，已經疇昔了數日，卿塵單獨抱膝坐在橫搭的竹凳上，低頭輕撫腕上的碧璽串珠，那種空落落的感受再次浮上心頭。

這個女子，嬉笑時調皮滑頭，哀傷時溫馨幽涼，沉著時沉定安閒，言行舉止彆具一格，清風靜流底下如雲似霧的感受，惹人入勝的奇特，和他見過的女子都分歧。

心底的哀痛悄悄湧上，漸漸吞噬著勉強保持的安靜，隨之而來倒是幾近絕望的孤傲，心底一向壓抑著的，冇法言說的孤傲。

“你……”十一語塞，稍後哈哈笑道，“成交！就這麼點要求，莫不成我還怕了你？”

十一也收斂了嬉笑，微一點頭道：“我速去速回，最多兩天，四哥的傷還要奉求你。”

她馳念親人、朋友，統統曾經熟諳的人，乃至李唐。

卿塵不料他有此一問，愣了愣，抬眼打量這竹屋。竹色青青，淡黃淺綠，耳邊鳥鳴清脆，委宛悅人，倒真是個不錯的住處，隻是本不該該屬於她。

“好。”那人還是淡聲答覆，彷彿底子未曾考慮。

門前竹簾半垂，幾隻青鳥在晨陽中蹦跳幾下，啄食地上的草籽落物。風過簾動，它們展展翅，跳遠幾步。

十一又道：“或是，不信賴我們？我與四哥不會害你。”

卿塵抿了抿唇，昂首道：“我信賴你們不會害我，但我也不曉得究竟產生過甚麼事，不曉得你們要帶我去那裡，乃至不曉得你們是誰……”

那人目光投向無垠的夜空，簡樸隧道：“睡不著。”

“去看看她醒了冇有。”十一回身掀簾，邁入閣房，卻見卿塵抱膝坐在榻上，對他兩人一前一掉隊來彷彿並無驚奇之色。

十一低聲道：“四哥，若非我一時粗心，也不會害你受傷。”

無儘的暗中，空茫肉痛……卿塵緊緊抓動手中的串珠，儘力想要讓本身安靜下來，但越是如此，眼淚越是難止。她昂首瞻仰夜空，乾脆任淚水流了滿麵，壓抑了太久的情感如同大水破堤，便再冇法節製。

漫漫夜色映入來人眼中，那雙眸子帶著令人淹冇的幽深，如它的仆人普通。卿塵之前並冇聽到涓滴腳步聲，一驚之下轉過甚去，胡亂伸手抹了抹眼睛。那人漸漸地在她身邊坐下，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