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第1頁/共3頁]
“甚麼?”夜天灝一愣。
夜天灝回神,忽而展顏而笑:“兒臣謝父皇恩情。”叩首下去。
夜天灝往她看來:“嗯?”
卿塵接著淡淡說了句:“前些時候動了胎氣,靜養了好些光陰。”
夜天灝麵上雖無非常,心中實對那日酒後意氣放火燒了東宮一向耿耿於懷,道:“是我愧對聖恩。”
夜天灝不想她竟如此故意,歎道:“難為你了。”
夜天灝抬手研墨,斜飛的劍眉之下,丹鳳清眸微微上挑,帶著幾分可貴一見的笑意,如同星光般閃了閃:“無妨評說對錯。”
內心最和順的處所似被甚麼東西緊緊壓住,幾近透不過氣來,迫得人要發瘋。雖狠心看也不看她,倒是因早就雕刻得深了,一動便痛徹骨髓。
夜天灝本來欣悅的神情微微一僵,曉得他喜好這套書的,怕隻要一人。
拾階上了前庭,卿塵轉頭對碧瑤道:“去尋丹瓊說話吧,我本身出來便好。”
“……祺王入見,呈《各國奇誌》稿,帝悅,徹夜與之論。聖武二十六年春,擢祺王進精華殿太常司,主修曆朝通史。”
夜天灝心中出乎料想地一鬆,記起那日冒雪出京,眼中現出痛苦卻衝突的神采。長風殘虐,大雪凜冽,遠去涿州的路上,有個身影固執相隨,從伊歌城往北若遠若近地跟在前麵,深雪當中踉蹌前行,長長的玄色大氅掩住了身形,遮擋著麵龐,他卻一眼便知是誰。
卿塵道:“父子哪有隔夜仇,皇上做父親的已然退步,殿下便莫要僵著了。”
卿塵上前翻看他方纔完成的一遝書稿,笑道:“我是衝著這個來的。”剋日她常來鬆雨台,更加同夜天灝熟稔了起來,常常聽他閒談史話,一坐便是半日,兩人非常投機。
丹瓊自延熙宮之過後,死裡逃生,性子沉寂了很多,不再似先前那般孩子氣,像是一下子長大很多,叫人非常放心。現在太子雖被廢了儲君之位,自涿州返來便幽居鬆雨台,說是失了勢,但清平郡主隔幾日便往鬆雨台來,世人見風使舵,測度聖意,也冇人敢給這邊神采看。
卿塵笑道:“我也是受人所托,何況,鸞飛畢竟是我mm。”
卿塵抬眼看那一抹笑容,往平常見的阿誰溫文爾雅卻又總叫人感覺疏離的太子殿下現在舉手投足都多了幾分放浪,談笑風生毫不拘束,紙下千言批評古今政史,妙筆生輝,脫胎換骨般叫人感覺別緻。想他當真是對廢立之事淡到了極致,九重深宮,帝王家中,竟生瞭如此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禍。她將文稿臨時一放,微淺笑道:“不過本日倒不但為此,有旨意。”
夜天灝笑歎:“也就是你如許的性子,方降得住他啊!”
夜天灝終忍不住投去探聽一瞥:“如何?”
端硯上那隻白淨的手俄然頓住,墨影裡晃過文雅的倒影,長袖一掠,夜天灝昂首。
卿塵鳳眸微抬,那淡淡波光當中透著溫和的密意,“我認定了他,便就是他了。”
卿塵道:“禍福都是緣,你也莫錯過了。”
卿塵俄然想到甚麼,將放在案頭的書冊推了推:“幾乎忘了,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