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狸鵡之爭[第2頁/共4頁]

她的手緊緊摁住那隻蠢蠢欲動的狸貓，不讓它撲上桌去。一邊如有所思地撫著它的毛髮，安撫著它，一邊對韋團兒道：“朕喜好這隻狸貓，你把它抱去。好好調教，去一去它的野性！”

這句話出口，來俊臣內心“卟嗵”一聲，一顆心嚇得幾近要跳出腔子來。當即假裝委曲模樣道：“上官待製此言差矣！朝廷自有法度，哪有以帝王之尊親身審理犯人的事理？如此作為置國度法度於何地？置三法司於何地？此例一開，後代帝王皆可效仿，隨時插手司法，綱常法紀何故保持？”

來俊臣道：“是！來人恐怕不下十人，個個技藝高超，在執事院中大開殺戒，厥後轟動多量保衛方纔遁去，他們殺死獄卒十五人，受傷的……一個也冇有，脫手端地暴虐非常……”

武則天緩緩隧道：“確切未曾動用科罰，用酷刑逼供？”

“會是如許麼？狄仁傑以鳴冤為名。但願獲得朕的憐憫？”

他當即辯駁道：“太宗開釋囚徒與親人團聚一事不假！可那是太宗天子依例‘錄囚’時所作的決定，而非對專人、專案停止提審。本朝本年的錄囚之期可還冇到呢，是以不成引為先例。

“起來吧！來卿，你對狄仁傑那些人，是如何審理的？”

武則天緩緩隧道：“狸貓和鸚鵡，當真不能相容麼？”

“奴婢領旨！”

來俊臣剛站起來，忙又彎下腰去，道：“回奏陛下，臣對他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陛下的慈悲漂亮感化他們。對過於固執的人，就多方彙集證據，以確實的證據叫他們無可回嘴，不得不昂首認罪。”

上官婉兒道：“陛下何不提狄仁傑等人來禦前親身問問呢？”

來俊臣道：“是！他們一被捕，狄仁傑就曉得局勢已去，是以率先認罪，以後，任知古、裴行本等人前後認罪。迄今為止，隻要一個魏元忠不肯認罪，侯思止曾想對他用刑，剛把他吊起來，臣就曉得了，頓時趕去禁止了他。

“嗯……”

武則天聽到這裡大吃一驚，些許倦意一掃而空，倉猝問道：“竟然有人敢劫獄？”

武則天雙目俄然一冷，沉聲道：“既然如此，狄仁傑又如何會傳出血書，向朕鳴冤呢？”

武則天又道：“狸貓和鸚鵡就必然不能相安無事？朕不覺得然！這天下都是朕的，朕還治不了一隻狸貓？團兒，你好好調教它，不管你用甚麼體例，必然要讓這隻狸貓和這隻鸚鵡能共處一室，互不相侵！”

“來來來，把朕的貓兒和鸚鵡都拿過來，叫朕瞧瞧這兩隻不安份的小傢夥兒。”

在鳥籠表裡打鬥的，是天子的兩隻寵物，哪一隻她們也不敢傷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們分開，那鸚鵡撲了一地鳥毛，驚駭地縮在籠中一角，“千文錢”被人抱在懷裡，瞪著一雙貓眼，很遺憾地看著它得而複失的獵物。

上官婉兒頓時道：“貞觀六年，太宗天子曾過問並開釋三百九十名死囚回家與親人團聚，一年後到京受刑！貞觀十七年，侯君集謀反，太宗天子亦曾私室相見，語之曰：‘為君之故。今後不忍上淩煙閣了。’太宗天子做得，我大周天子就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