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刑部這潭水[第2頁/共5頁]

各衙門裡的官吏享用免費午餐，這筆錢由誰出？當然是朝廷，官吏們每天午餐的花消叫作“食料”，朝廷撥付的對應款項叫作“食本”，即朝廷一次性撥付一筆钜額“食本”，衙門再用這筆錢去放貸生息，產生的利潤用作平常的飲食開消。

羅令先是見那王丸兩麵三刀，給楊帆的炊事尾子竟然比陳郎中多了一半，心中已是恚怒之極，現在又聽楊帆有為那王丸撐腰說話的意義，頓時就忍不住了。

那人大抵也是傳聞過吐納攝生的事情，一聽便豁然了，見楊帆動問，忙欠身道：“小的是這刑部衙門裡的廚吏頭兒，姓王名丸，這是給郎中送炊事尾子來的。”

羅令“嗤”地一聲，撇嘴道：“凡是此等樣人，不管是甚麼阿貓阿狗，他背後蹲著的，都有一名大菩薩啊，王丸是崔侍郎家裡的親戚，誰能何如得他？這等肥差，一貫就是主官是誰，就由誰家的親戚占著。”

楊帆往桌上一看，便沾沾自喜隧道：“本官將來刑部之前，還感覺這衙門較之宮中做事，必定無趣的很。想不到此處實在不錯，這是本官方纔收到的炊事尾子，在此處任職竟有這般好處，本官之前可實在不知。”

楊帆驚奇隧道：“此話怎講？我聽那王廚吏說，衙裡每個月都要查帳的嘛，他能占甚麼好處？”

楊帆目光微微明滅著，又向他細心扣問了一番有關炊事尾子的事情，王丸向他吐了一番苦水，便一拍額頭，驚道：“哎喲，小人如何幫襯著跟郎中說話了，那些小吏公差天然是到廚下本身去領炊事尾子，各位官員這兒是需求小人一一跑腿送去的。刑部司這裡是小人來的第一處，楊郎中這裡是小人送的第一份，接下來另有很多去處，擔擱久了，散衙之前小人可來不及派完。郎中忙著，小人還得做事去。”

楊帆聽了，大光其火道：“這個世故小吏，本官險險被他騙了。”

楊帆慢條斯理地把兩串大錢收起來，心對勁足地拍拍那鼓囊囊的袋子，對羅令道：“衙門裡能有這般好處，全賴廚吏節源開流，好處落到我們手裡，那廚吏卻撈不到幾文，不輕易啊。我傳聞上麵的人對他非議頗多。如許無能的廚吏，我們應當多多保護纔是！”

楊帆在吃一驚，失聲道：“一天的炊事尾子竟有這麼多？”

羅令掏了掏耳屎，虛空一彈，哼哼隧道：“這兩年啊，我們衙裡已經換了三任廚吏啦，第一任是張楚金張尚書的遠房侄子，第二任是周興周尚書的外甥，這王丸，乃是崔侍郎本家一個兄弟的最寵嬖的如夫人的兄長。”

羅令一聽就炸毛了，脹紅著臉道：“他王丸不輕易？他廉潔如水？郎中，你是新官上任，不知此中秘聞啊，我們這公廚，就算是侍郎都一定有他做廚吏的占的油水多，他還感覺委曲，這世上另有不委曲的人麼？”

楊帆納罕不已，細細一問，這才明白此中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