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地久天長(尾章)[第1頁/共4頁]
承平公主瞥見兩個寺人走進院子,敏捷拭去臉上的淚水,傲然睨著他們道:“天子派你們來賜死本宮?”
灰塵落定,皇權獲得了高度的同一。這一年的十仲春,在一個雪花飄飄的淩晨,年青的天子李三郎,為新的一年定下了年號:開元。
楊帆走到承平身邊,顫聲道:“你如何了?”
承平公主站住腳步,淡淡隧道:“我要打扮,再去見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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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一彈指間有六十五個頃刻,就隻是一頃刻的工夫,舟翻船覆,船上的新科進士們被扣在船下。
江湖光陰催人老。隆慶池畔的柳不知綠了幾次,芙蓉樓下的荷花不知開了幾次,開元年間的又一個春季到了。
“楊大哥!”
一隻柔荑伸進車中,揪出一頭名叫沈沐的豬,睡眼惺忪。
“楊大將軍!”
承平深深地看了一眼薛紹的靈位,小時候,他是她的表兄,長大了,他是她的丈夫,她曾經覺得要和這個男人天長地久了,可他畢竟還是離她而去。他犯下的錯,現在就由她來承擔好了,如此她便能夠高傲地死去,而不必像她的母親一樣於囚禁中無聲地滅亡。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太安然祥地偎到了楊帆的度量裡。
高力士欠了欠腰,冇敢多言。
我曾經悔恨物是人非,實在人和物都還在,隻是你和我都已不複當年。因而我想,就如許放下,也何嘗不是一種擺脫。人生中很多事本冇有對與錯,也冇有應當與不該該,愛過,活過,笑過,悲傷過……,也就夠了。
楊帆心絃一顫,漸漸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卻阻不住門彆傳出去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曲江池畔,一雙少年,一青袍,一白袍,人如玉樹,玉樹臨風。
楊帆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他站在門口,半天不敢邁進一步,麵前的統統,讓他有種激烈的不安,他恐怕得悉本相。承平看到他,寧靜地一笑,對四個女相撲手道:“你們出去!”
這一年的春季,一年一度的新科進士曲江宴遊又開端了。
沈沐睨著持籌苦笑的楊帆,皺眉道:“傳聞曲江宴遊出了事,你我辛苦種植的那些新科進士全都做了水龍王的駙馬爺,你另有這閒情逸緻?”
承平向他燦然一笑,臉上抖擻的容光令人冇法直視:“二郎,我要去了。”
楊帆擔憂隧道:“承平……”
白袍公子一臉深沉隧道:“此事必有蹊蹺!”
“呀!姐姐!”眼看要輸的李持盈趁機丟了棋子,雀躍地跑向金仙。
一輛牛車緩緩駛到玉真觀前,車簾兒一掀,從中走出一個女冠,眸清似水,眉若遠山,腰似若柳,娉婷生姿。她轉頭向車中看了一眼,大發嬌嗔道:“喂!現在跟頭豬似的,如何一到早晨就那麼精力?出來!”
楊思勖和高力士對視了一眼,由高力士上前幾步,抬高聲音道:“公主,您犯下的究竟在恕無可恕,不過您是陛下姑母,陛下仁孝,何忍侵犯。但是若不治公主的罪又冇法向天下人交代,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