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第2頁/共4頁]

姥姥咪咪笑，“不消，我在這兒等小果兒呢。你眼睛好使，快幫我瞅瞅，看衚衕口有她的影子不？”

姥姥茫然了一會兒，問：“現在幾點了？”

“你媽呢？”

田果跟長江媽同時笑起來，長江媽說：“哎呦，能出甚麼事啊，她家四口人一塊坐長途車走的。現在治安好了，不像前幾年隔三差五就出事。”

“像海棠樹包管！”田果挺直腰板。

五六歲的孩子最缺安然感，小悅父親事情忙，母親又不著調，實在田果曉得楊曉紅指不定跑誰家談天去了。

“姥姥，咱明天不吃米飯，我給您做一個玉米麪的貼餅子，如何？”

田果摘了圍裙，從裡屋櫃子抽屜撕下一張油票，姥姥坐在炕上，不忘提示：“瞅細心千萬彆拿錯了，丫蛋媽嘴皮子短長，謹慎讓她說了閒話。”

家裡恰好有韭菜，上午劉長江剛幫姥姥買返來的。韭菜是新茬兒，剛下來，綠油油嫩的滴水。田果把韭菜洗潔淨然後切成碎沫，肉餡用混著薑末的花椒水去腥，盆裡把麵和好，剛要翻開煤氣灶熱熱餅鐺，卻發明家裡豬油盆見底了。

嗓門有點大，震得一院子人紛繁探出頭。

長江媽也在鄉村待過，光瞅著就曉得這玉米麪質量好，做窩窩頭或者攙上白麪做貼餅子好吃得很。

“這是新打的玉米麪吧？”她腦袋靠近一些。

吳嬸給了小三斤玉米麪，這一起背過來把田果累夠嗆。坐在車上時她就想好了，分一半給長江家。

“放心，她家阿誰放信封裡了，拿不錯。”田果回身出了屋。

這條衚衕有幾個手欠的男孩，專門欺負年紀小的女孩，揪人家辮子或者在女孩衣服上貼字條，家裡大人也不管，說男孩小時候都調皮，不調皮就成傻子了。

臨走時，王大媽遞給田果一個小信封，“這裡是丫蛋家下個月的油票，先放你這兒，等她家返來人，你從速給她。”

田果問：“用飯了嗎？”

“小果兒返來啦。”鄰居們笑著說。自從田果“改過改過”，院子裡的人對她態度較著好轉，之前見麵都躲著走，好似田果是匪賊。

“小悅，大早晨不回家你蹲在這兒乾甚麼？”

田果笑，直到玉米麪把大瓷碗充得滿滿鐺鐺才收了手。

田果內心格登一下，忙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男的還是女的？你奉告阿姨，阿姨幫你找那家人算賬！”

“好！”白叟家笑得合不攏嘴。

“那，那真是感謝了。”長江媽終究不再糾結，手在圍裙上摸兩下從碗櫃裡取出一個白瓷大碗，又從灶台旁的麪缸裡取出常日裡便利盛麵的小瓷碗遞給田果，“小果兒，也不消給一半，一點就行。”

小孩鼻子靈，小悅聞見田果籃子裡麻醬燒餅香糊糊的味道，大眼偷偷瞄著籃子，小嘴砸麼砸麼。

畢竟年事大了，冗長的等候讓白叟身材發軟，手握柺杖腦袋枕動手背剛要眯會兒眼睛，一人抬腳走進院子。鞋底擦著空中，收回刺啦刺啦的響聲，似是抬不起腿的病人。

向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米田果就是阿誰不要命的。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