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都紀事

第11章 離世[第1頁/共3頁]

順著這動機,唐瀠翻了個身,內心更難過了――她也是她爹的獨女,她爹如果也像宣城郡王那般惦記她……

前排隻設三張矮幾與坐氈,順次是臨川郡王唐琰、六殿下唐玳與唐瀠的坐位。

雖說是憩息,殿內諸人皆在,亦不敢大聲鼓譟,聞聲商讚問話,目光也三三兩兩地堆積過來。

商讚需先去暖閣孔賢人香案前焚香請學,便與唐瀠在正殿前暫彆。光複周禮,文華殿內設矮幾坐氈,入殿需去舄輕趾,於案後跽坐。內侍在殿外奉侍唐瀠脫鞋後,她方斂袖而入。

床榻輕軟,垂掛的紗幔繡著金絲銀線,風一吹,翩翩然地飄晃著,將她籠在奢糜華貴的人間瑤池中。狻猊香爐裡沉香嫋嫋,四溢位來,她嗅著這安神醒腦的暗香,卻滿腦筋裡都是姑蘇當時,爹孃生火燒飯時潮濕嗆人的柴火香。

隻需想想,隻需在腦中鋪展開皇後屈尊紆貴哀告彆人的畫麵,唐瀠便不由自主地抿緊了下唇,攥著床單的手指也模糊發白起來――捨不得,不管如何也捨不得母後受委曲,哪怕是因她而受委曲也不成。

時候彷彿停滯了半晌,若為眾生相做個慢鏡頭特寫,眾內侍宮娥麵麵相覷,眼神裡相互存疑;諸位侍讀身材前傾翹首以盼,嘴巴微張呈驚詫狀;商讚撚著山羊髯毛,瞳孔快速睜大,雙膝發軟隻差冇給他當場跪下喊祖宗了;連三好門生唐琰都停動手中行動,格外開恩地賞了幾寸目光給風暴中間的唐玳。

喪父之痛非扼腕捶胸不能止乎,唐玳哪管旁人如何看他,又哪管他言行極其不當,被商讚問話,仿似尋到了情感的宣泄口,掩袖痛哭起來:“先生常說‘人無信則不立’,小兒都懂的事理,阿爹莫非不曉得麼?他騙我,他騙我!當日他送我上馬車時,承諾待我回家便領我縱馬射獵去,分清楚明說好了的,還勾了手指頭!”

唐瀠狠狠點頭,不敢再想。她又翻了個身,正都雅見枕邊當年剛入宮時皇後送給她的泥人。此次,想的倒是彆的了――

唐玳與三四年前比擬,個子拉長很多,尚未消褪的嬰兒肥令人觀之可親。唐玳入殿,渾然不似昔日活潑脫兔般,嬰兒肥未褪的臉上掛著與稚齡違和的沉重,將行動也拖拽出莫名的哀傷意味。

本來就是難於登天的事情,想它何為?不準想,不準閃現出來,不準讓母後曉得!唐瀠往下一蹬腿,再將衾被拉過來蓋在頭上,捂開口鼻,艱钜地呼吸起來,呼吸愈來愈沉重,她卻垂垂溫馨,躁動不安的心也隨之安寧,五感腐敗靈台澄淨,乃至於在黑暗中能聞聲有人向她走近,周身的香氣淡雅而疏冷,這類香氣她再熟諳不過,那人低低喚道:

如此景象,剩下半節講學隻得作罷,又有內侍傳來口諭,言說本日聽政不必疇昔,想來是為著猝然離世的宣城郡王,天子一時也有很多事件需購置措置。

作為當代人的唐瀠,重生後在姑蘇與親生父母餬口一年,牙牙學語時展轉入宮,“阿爹阿孃”這般密切的稱呼已被迫健忘,是以不得不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唐玳說的是他的親父宣城郡王,而非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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