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端倪[第3頁/共3頁]

張璟的目光緊緊地粘著畫卷，細細打量半晌，嘖歎道：“此乃前朝名家真跡，吾遍訪不得。本日觀之，死而無憾！”

張璟攜著罪證，便與大理寺卿謝懷誌入宮麵聖。

張璟見狀，順水推舟地點頭：“也好也好，我代你臨時藏之，來日可與諸友共品。”張璟此話說得極其油滑，代你、臨時，今後若要控他納賄，證據不全。

病還未病癒，又不定時用飯，唐瀠謹慎翼翼地覷了覷太後的神采，見她唇邊蘊著抹極淡極淡的笑容，忙緊緊摟住她的腰，將腦袋埋在她的膝上，撒嬌道：“兒想吃魚肉，要阿孃剔魚刺。”

陛下這張嘴喲，動輒就會說好聽話哄人！滿殿宮人輕笑不已。

接著，張璟與謝懷誌紛繁辭職。

江夏望了眼底下兩個木樁似的老男人，頓覺絕望得很，起家欲走，想借姑母的身份捏捏唐瀠吹彈可破的麵龐。太後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還不回府？出來好久，囡囡想她阿孃了。”囡囡，便是江夏誕下不久的女兒。

哪敢點頭稱是……唐瀠嘴角一撇，歪歪扭扭地坐直了身子，委曲道：“能與阿孃同席用膳，亦如食龍肝鳳髓。”

唐瀠低著頭用飯，忽地，一塊剔好了的魚肉被放進她碗裡，她昂首，剛巧瞥見太後將向她伸過來的手收歸去。她的手上握著銀箸，為免沾到菜肴，另一隻手斂著廣袖，暴露一截細緻如玉白淨如雪的手腕。

江夏看著唐瀠姣好柔滑的麵龐，目光一寸寸地踱過她日漸精美的五官，最後，停頓在她長而不細眼角含情的桃花眼上，才非常可惜地縮回擊來。小侄女若非躬身政事，常常端著副嚴厲呆板的麵龐，定然如同新熟荔枝半露冰肌般誘人，不知會便宜哪家小郎君……或是小娘子？

太後冇說話，看著她，表示她將話往下說。唐瀠想了想，開口道：“張璟未明說，僅憑書畫真跡不成發難，略施小戒。將他召來，還是話話家常，探他對秦覓貪墨之事的觀點，藉機透露警告之意？”

按例，是太後先扣問她如何考量。唐瀠天然瞧不起此種行動：“當日早朝，兒措置秦覓，手腕雷厲流行，不存半分躊躇，他便該知我偶然放過贓官貪吏。”明顯是明知故犯，居功自大。

江夏一走，張璟便將秦覓的罪證呈上，遍數其搜刮民脂民膏，橫征暴斂的斑斑劣跡。罪證確實，無可存疑之處，謝懷誌又列舉律法，引據前例，上諫天子該如何判罰。官員貪墨又雇凶，非一人可為之事，必有同僚或部屬幫手，如此，又牽涉出一堆人來。

宣室殿中，唐瀠與太後同在，除彆的，另有江夏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