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機[第2頁/共4頁]
傅潛點點頭,道:“我此行按你信上唆使,先去了山西,觸目所見滿是災後慘景。前後問了幾個百姓,才知山西本年是遭了百年不遇的大水災,不但春季少雨,終夏一季更是滴雨未下,又屢遭蝗蟲過境,已導致夏秋兩季絕收,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傅潛道:“可那嚴庸押在刑部大牢裡,存亡尚且未知,又如何能見著?”
陸文遠聽得皺了皺眉,歎道:“這哪是我推測的,都城今夏就冇下過幾場雨,山西的氣候又向來比都城乾旱,天然更好不到哪去。”
朱時泱思至此處,不由無認識地拿眼去瞟桂喜,本也隻是種猜想,並冇有當真,卻不料發明桂喜見本身盯著他,就滿臉惶恐,眸子子亂轉,景象甚是可疑,更藉口要去添換茶水,抬腿想溜。朱時泱趕緊叫住他,細細查問。
桂喜道:“奴婢正過來就是。”
朱時泱淡淡道:“既然範大人能勸朕以政績平平為由貶黜傅潛,那陸文遠為甚麼不能以此為由貶黜梁佑卿呢?範大人如此說法,不是本身打本身的臉嗎?”說罷,施施然踱回殿中去了。
桂喜顫抖道:“回……回皇上,奴婢冇有慌。”
範哲甫的奏章筆跡工緻,說話高雅,論述論證,有理有據,按說冇甚麼可供指責之處,但是朱時泱卻看得心生迷惑,隻因那範哲甫前番還顛顛兒地跑來本身麵前與陸文遠請功,現在過了不到幾天,卻又義正言辭地要本身獎懲他,如此出爾反爾,實在不像老臣所為,又一念想起陸文遠勸諫本身時說的那句“變態便是妖”,用來描述他此番作為倒是得當,更覺事有蹊蹺,更加細細考慮起來。
朱時泱冷哼一聲道:“你為何把這事奉告他?”
桂喜躬身立在原地,慌到手腳都不知往那邊放。朱時泱見此景象,更加必放心中猜想,將兩道奏章往他跟前一扔:“說說吧,如何回事?”
陸文遠聽得心驚肉跳,拿起奏章粗粗翻看了幾眼,觸目滿是泣血告哀之詞,一時隻覺悲忿難當,道:“這範哲甫當真可愛,瞞災不報也就罷了,如果能代替皇上安插救災倒還尚可,現在災情嚴峻至此,卻仍然無動於衷,置若罔聞,真不知他安的是甚麼心。”
桂喜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再也不敢扯謊,連連叩首道:“皇上饒命,奴婢……奴婢隻跟範大人一人說過,再冇奉告過旁人了。前朝的大人們是如何得知的,奴婢實在不知啊。”
陸文遠接了奏章,倒是喜出望外,真恨不得對著紫禁方向連磕三個響頭。當下將梁佑卿斷根官籍,遣回客籍,又趁著範哲甫臨時冇有下一步行動,對部內官員停止了一番清算。一應慌亂疇昔以後,吏部的一應事件終究垂垂走上了正軌。
桂喜嚇得一顫抖,趕緊往中間躲了躲,囁嚅道:“奴……奴婢可不知是如何回事。”
想至此處,卻又卡住了。朱時泱遂疇前去後推想起來,按說瓦剌一事,從始至終參與此中的,隻要本身,桂喜和陸文遠三人。按範哲甫的說法,此事是陸文遠喝醉了以後說出去的,但這隻是他一麵之詞,可不成信尚且未知。現在隻假定不是陸文遠說出去的,本身也冇說,那麼就隻要桂喜這一個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