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請賞[第1頁/共3頁]
戶部尚書道:“除非皇上能將那宴飲的銀子拿出來……”
陸文遠道:“可皇上宴飲的錢又是從何而來?臣瞧著這滿桌奇怪東西,哪一樣都破鈔不低,皇上為甚麼就不能把這些省下來用於佈施哀鴻……”
殿中的酒宴尚未擺好,朱時濟卻早已在等著了。他與陸文遠熟悉,但與傅潛、趙詠寧倒是陌生得很。朱時泱便引著他與二人酬酢見過,殿中的氛圍更加和諧起來。
傅潛見是天子,忙拱手恭敬答道:“回皇上,陸大人與臣見這梅花開得極好,故意撫玩一番。”
朱時泱耐著性子諦聽,發明竟是幾位禦史和科道言官的彈章,此中有彈劾皇上在祭天過程中行動不端的,有彈劾步隊中有官員趁亂撿錢,攪亂次序的,乃至有彈劾陸文遠和嚴庸隨便說話的。朱時泱聽得又是活力又是無法,一時哭笑不得,卻聽陸文遠道:“皇上,這幾位言官樸重敢言,忠心可鑒,理應遭到嘉許,臣大膽替他們請皇上的賞。”
朱時泱暗自奇特本身昔日裡如何未曾發覺他竟如此耐看,轉眼間卻見他不知何時已仰臉望向了本身。朱時泱內心一動,遂也正了色彩與他對視,卻見他遊移地開口道:“皇上,那撥款佈施城外哀鴻之事……”
朝會過後,朝中的一品大員便都奉旨留了下來。恰是陸文遠,嚴庸,沈綸,傅潛,趙詠寧五個。大師都是老熟人了,也不消號召,便跟著朱時泱進了內宮。
陸文遠將這幾封奏疏當朝唸誦,便是嘉許這幾位禦史言官的勇氣,在其他言官還對範哲甫心不足悸,張望不前的時候,勇於挺身而出,諫正不對。更成心以他們為榜樣,鼓勵催促其他言官,是以讀罷奏疏,便替他們向皇上請賞。
陸文遠道:“可皇上歡愉的時候,城外的哀鴻卻在刻苦,皇上笑的時候,他們卻在哭,皇上在宮中宴飲,他們卻在北風裡吞嚥冰雪充饑。皇上若能在安樂之餘略微念及他們的痛苦,也不該如此浪費。”
嚴庸故作高深,皺著眉煞有介事地玩弄了一通,翻開一看卻滿是洞穴。傅潛看似當真詳確,剪出來後卻兩邊不對稱。最後還是沈綸聰明,先用羊毫在紅紙上寫了個福字,再沿著表麵往下剪,好歹是有了件像樣的作品交差。
朱時泱考慮來考慮去,隻覺衝突重重,愈發躊躇不已。隻因他雖明知陸文遠所說纔是當務之急,但卻又實在怕了獨在後宮的滋味。心中天人交兵了一番,隻是徒添煩惱罷了。朱時泱又是個得過且過的性子,遂也不肯再多想,隻一日接一日地拖了下去。
一時酒宴齊備,世人便在朱時泱的帶領下各自退席,席間喝酒和詩,好不風雅歡愉。各位臣子見朱時泱暢懷,也都垂垂放得開了,一時候真有些君臣同樂的意義。
朱時泱被他纏得有些無法,推委道:“朕不是已經問過戶部尚書了嗎,他說國庫裡已經冇錢了。”
朱時泱卻並不是非常不講事理的人,想想戶部尚書實在說得有理,便也冇有遷怒,反而好言安撫了幾句,便讓他退下了。本身坐在殿裡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