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做媒[第1頁/共4頁]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了幾步,隱身在離他們比來的一處廊柱前麵,豎耳悄悄聽了起來。朱時泱身為天子,常日裡甚少做這些偷偷摸摸的活動,此時便比陸文遠要鎮靜很多,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
傅潛公然嚇了一跳,手中的花鏟“噹啷”一聲落在了花圃中,安然也猛地轉過身來,看著朱時泱說不出話。朱時泱一臉對勁之色,向陸文遠挑了挑眉毛,陸文遠便從兩人之間擠出來,將土中的端硯拔了出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故作驚奇道:“咦?這不是我的端硯嗎?如何跑到這裡來了?”又轉向安然道:“安然,你不是說它丟了嗎?”
廊柱後的兩人聽至此處,便將此事猜了個大抵。本來傅潛覺得皇上本日來是催陸文遠搬場的,隻怕再耽下去會出甚麼差池,便逼著安然要他把端硯拿出來。兩人此時謹慎翼翼地探出頭來一看,公然就見安然一臉的不甘心,傅潛悄悄推了他兩把,他才抬手往麵前的花圃裡指了指。
朱時泱有一刹時的打動,便在這滿天煙光霞照裡拉起陸文遠的手,和他一同向禦宅深處走去。
傅潛這下卻答不出話來了。隻因他方纔是急著為安然頂罪,現在皇上詰問起來,一時還想不到說話,總不能說是為了拖住陸文遠不讓他搬進陸府吧。傅潛跪在地下直顫抖,盜汗憋出了一頭,才勉強道:“回皇上,臣……有罪。臣看陸大人這方端硯極好,是以起了歹心,偷偷拿來藏在此處,想占為己有。臣一時胡塗,甘心受罰,但統統與安然無關,請皇上和陸大人不要難堪安然。”說著,伏在地下連連叩首。
陸文遠也覺非常打動,恭維阿諛的話雖說不出口,卻也毫不肯拂了天子好大一片情意,遂道:“皇上的美意臣心領了,不過臣與安然終須一彆,恐怕越是柔嫩寡斷,藕斷絲連就越是難過。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約莫就是這個事理。”
傅潛不解其意,在花叢裡翻找了一通,甚麼也冇有找到,轉頭看時,安然纔在身後悶悶道:“在土裡埋著呢。”傅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叮囑他在原地等著,本身到前院找仆人要挖土的花鏟去了。
晚餐後,陸文遠感覺機會到了,傅潛和安然卻冇了蹤跡。朱時泱大覺奇特,領著陸文遠將傅府上高低下翻了個遍,最後在安然房外的花圃前找到了二人。
陸文遠本日穿了一身淡色繡暗紋的家常衣裳,少了幾分宦海上的淩厲之氣,倒把他溫馨淡然的本質烘托到了極致。朱時泱看得心生喜好,直道新奇。
朱時泱與陸文遠心知肚明地對望了一眼,笑道:“哦?這是為何?”
陸文遠點頭道:“有。臣先前不重視時還不感覺,現在一重視察看就發明,安然平時打掃房間,端茶倒水另有送點心吃食,都是先給傅大人再給臣的。並且在臣的房裡呆不上一時半刻就急著要走,在傅大人房裡卻一呆就是半日。”
府中四人相攜上桌用飯。傅府中的廚子比來三天兩端就被要肄業做宮中禦膳,技術已精進了很多,一頓晚餐做得有色有味,吃得其他三人讚不斷口。隻要朱時泱性子急,筷子夾了甚麼菜都不曉得,隻想開口向傅潛和安然扣問他倆之間的事。陸文遠暗中禁止了他幾次,隻是以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飯桌上談有些分歧適,需得另擇出個慎重的場合。朱時泱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