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頁/共4頁]

宋梔用手將阿萼護好,沉著道:“確是我娘子。”

兩人相視而笑,宋梔俄然響起甚麼,忙說:“對了,方纔隻是為了對付那山賊,你可千萬彆在乎。”

阿萼利索地往前走幾步:“我去尋親,你呢?你去哪?”

阿萼笑著點頭:“姐姐如許清秀,一看便是女人。”

阿萼有些茫然,不自發地拽了拽宋梔的衣角。

宋梔彆了彆耳邊垂落的發縷:“你看出來我是女兒身了?”

阿萼麵上還是淡然,卻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拉住宋梔的衣角,但是鎮靜之下,竟徑直握住了宋梔的手,溫熱而柔嫩的觸感從手心傳來,她的指尖有著因長年握畫筆而留下的一層薄薄的繭,觸著有種奇妙的感受,跟著纖纖手指一向傳到心臟。

“姐姐畫得真都雅,這是蘭花?”不知何時,阿萼已站到了宋梔身側,黑髮鬆鬆挽了個結,素白的髮帶從肩頭滑落,落到宋梔手背,帶著些纏綿的柔意。

當身著燦燦胡服的女子赤足從旋梯以後轉出,赤鈴清泠間踏上堂中一方小毯時,宋梔便再難移開眼睛。

山賊走到宋梔麵前,用刀將包裹挑開,取走裡頭的應召得來的銀兩,用刀指著她身後的阿萼,粗聲道:“前麵的小娘子是你老婆?”

宋梔亦抿唇一笑,打量著阿萼,又望望身後蕭瑟戈壁:“女人這是要……”

宋梔歎了口氣,光輝的落日落到秀長的眉梢,莫名帶了些悲慼。

幾小我嚇得腿軟,隻得紛繁將包裹扔到地上隨山賊們亂翻。

這十年的宮中餬口,她向來清心寡慾,心如止水,不曉得趨炎附勢。出宮往西,亦是對於本身的一種擺脫。

酒泉不大,但也不小。特彆當下恰是中午人群熙攘之時,熱烈程度竟涓滴不亞於長安的西市。

一行人逐步分離,到現在隻剩了宋梔與阿萼兩人同業。

阿萼心中一震,餘光瞥向宋梔,現在心下的盪漾已把這奇特的聲音拋到腦後。

“阿萼,阿萼!”宋梔忍不住喊起阿萼的名字,阿萼本日穿了碧青的衣裳,該是非常顯眼的,都怪本身方纔過分當真,竟忽視了她的去處。

“我往涼州,應召前去畫壁。”宋梔緊跟厥後。

身為女子,是她在勾心鬥角、你爭我奪的宮廷畫坊中難以脫穎而出的首要啟事,宋梔曾經抱怨過,但終究明白這等抱怨毫偶然義,隻是負了本身的滿腔熱忱。現在新帝大興儉仆,本身便適應著辭了這份不尷不尬的差事。

身著粗麻男裝,跟著一批災黎出城,宋梔踏上堅固的荒土,身後連續有災黎踽踽走過,前路漫漫,禍福不定。

阿萼給宋梔的感受與那日在酒坊當中還是有些分歧,旋舞時的阿萼如一朵儘情開放的素淨牡丹,富麗的錦羅襯得其極其鮮豔。而現在的阿萼卻如同宋梔故裡到處可見的幽蘭,兀自透露芳香,毫不張揚,卻沁民氣脾。

傳聞涼州,那是佛國天下,飛天壁畫連綿數裡山壁,有風時沙石漫天,彷彿能瞥見模糊約約的佛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