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折故地[第1頁/共3頁]
“爾敢!”曉得本身是鑽了空子才得入法器以內,但冇想到左券已結的器靈仍舊這麼凶,寧湖衣低喝一聲,抬手一掌招出一道冰牆阻住巨怪守勢,另一手咬破指尖擠出血珠彈向巨怪,想用與法器相連的精血之力強行停止器靈精元。
與此同時,巨怪背上的墨鱗讓顧少白認出它便是池中素鯉所化,可怖的模樣讓人直覺不是好物,兼之有前嫌,毫不躊躇地站到了寧湖衣那一邊,騰身而起想去助他一臂之力,卻為時已晚,眼睜睜看著魚怪哢擦幾口咬碎冰牆,毫不包涵地將寧湖衣全部吞進了肚中。
顧少白嗅著鼻子,光是聞著口水都要流下來,忍不住循著那股氣味亦步亦趨,垂垂地離寧湖衣越來越近,驀地發覺那氣味就是從寧湖衣身上收回來的!
時空彷彿錯了千年,讓他分不清心中究竟是初見的悸動還是失而複得的光榮,隻知憤激、悔怨、不甘,各種稠濁的情感不竭在腦中倒置騰轉,壓擠得他動不得分毫。而強抑好久的心魔也終究尋到了馬腳,號令著挖出曆曆舊事,將千年來統統不堪忍耐的滋味十足化作幻景注入識海,誓要讓他重新咀嚼一遍。
要說那氣味究竟好聞到甚麼境地,直把他整小我都變成了久未進食的貪吃,很不得能空口吞下一頭牛。
看寧湖衣繼他以後第二個在素鯉部下吃癟,顧少白暗笑,昂首凝眸,不測見寧湖衣長身而立,髮絲飛揚,仍舊一副溫文模樣,未曾沾濕一分一毫,本來不知何時他手中已擎了一把骨傘,小巧小巧通體剔透,又是凝冰所化,罩於頭頂將怪物的濁液一滴不漏全擋在了外頭。
魚……寧湖衣挑眉。能咬他還能把他推走,這池中之魚定是他元神所結精元無疑了。被元神順從之事鐵定是當下於他無益的事,差點肇事不但無所警悟還氣鼓鼓地詰責為甚麼,真不知該罵他不識好歹還是初生牛犢了。
那怪物通體烏黑,隻背上幾點墨痕,有鰭有尾,形似鯉魚卻比鯉魚大了不止百倍,且渾身長滿倒刺,眼似銅鈴,惡相畢露,呲著滿口獠牙嘶吼著竄到寧湖衣麵前,大嘴一張就要將他吞吃入腹。
顧少白被他笑得背後一涼,寒毛直豎。他就想出去看看罷了,不會觸怒他了吧,正心虛著,幸虧寧湖衣冇過量計算,語氣暖和地將此事揭過,讓顧少白悄悄鬆了一口氣。
隱下心中因顧少白膽小妄為不顧本身安危生起的不快,寧湖衣換了副色彩,曼聲誘哄道:“不知器中之景,可願邀我一觀?”
顧少白躲在一旁遠遠地看著,莫名覺著寧湖衣望著池水的眼神讓人有點難過。
“啪嗒”一聲,落空手掌承托的鮫珠落了下來。不過斯須,竹榻上已空無一人,隻剩了顆光亮瑩白的珠子滴溜溜地轉悠著。
覺著顧少白的聲音聽上去無礙,寧湖衣放心下來,轉而哭笑不得:“出去?”
寧湖衣天然明白其中啟事,曉得那素鯉憑顧少白情意而動,偶然乃至連他本身都弄不明白,一個無認識的動機即能差遣精元奮而為之,如此自不會指責於他。再說好歹是他用精血溫養出來的東西,真禁止不住另有何臉麵可言。不過此時即便他要指責顧少白亦是得空顧及,隻因他的心念都被這千年未見的故地之景給全全攝去了。